“是呀!要不我去和那汪直说和说和,凭我这张老脸,那汪直总会卖三分薄面,向兄弟你配些烧买银子,兄弟赔给那几个被杀的家人也就是了,何必闹的那么大呢?”
那几人都是海上打滚了十几年的lǎo jiāng湖,滑的和沾了油的泥鳅一样,都不愿意为了徐海与汪直翻脸,都在没口子的说好话。徐海却一声不吭只是把弄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那个年纪最大的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笑道:“这样吧,既然是许兄弟的事情,老哥哥就受个累,马上去一趟沥港,把这件事情与他说一番,大伙儿喝一杯合心酒,把那件事情抹去了,如何?”
啪!
那汉子本以为这番话自己说的漂亮,徐海肯定就坡下驴,这件事情也就了了。突然徐海把手上的茶杯往船板上用力一拍,将那价值千金的钧瓷茶杯拍碎,喝道:“糊涂呀!你们真是一群糊涂蛋呀!”
“糊涂?我们怎么糊涂了?”那黑脸汉子错愕的问道。
“哼,你们以为我这是为了我徐海一人?我这是为了大伙的身家性命呀!”
那几人被徐海这番话弄得有些糊涂了,那黑脸汉子性子最急问道:“徐兄弟你别胡说,是你和汪直闹,又不是我们,凭啥这么说?”
“我问你,汪直为何要杀我的人?”
“因为你的人抢了台州一个乡镇,被人家告到汪直那里了?”
“那上岸抢东西的是不是只有我徐海一家?你们也都有抢吧?”
那黑脸汉子听了笑了起来:“徐兄弟你这话说的也就差了,汪直要找你麻烦是因为那乡镇是和他做老了生意的,你的人把人家乡镇抢了,还把东西放到汪直的地盘去卖,换了我是汪直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我们又不会去那边抢,汪直干嘛找我们麻烦?”
徐海冷笑道:“你们觉得不去汪直的地盘抢,他就不会找你们麻烦?”
“那是自然,大家都是海上讨碗饭吃,他汪直吃东边,我们就吃西边,他还能把东南西北都吃干净了?”
“糊涂,所以我说你们都是糊涂蛋!”徐海冷笑道:“我问你们,汪直这辈子最想做而又做不成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谁不知道?”那黑脸汉子笑道:“自然是开港通市啦,汪直他这辈子最想的事情就是能够得到朝廷允许,能光明正大的和倭人、西夷做生意,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跑海上的,又有哪个不想朝廷开港通市?只不过大伙儿都对这事不太指望了,也就汪直这个老天真还一门心思想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