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鼠辈!”徐海余怒未消,低声骂了一句:“稍微有点风险便躲到一边,当真是枉生为男儿!”
王翠翘将徐海拖到椅子旁坐下,一边替其按摩肩膀,一边问道:“奴家方才听相公说是要对付汪直汪老爷,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嗯?”王翠翘的话触动了徐海敏感的神经,他冷笑了一声问道:“不错,莫非连你也劝我莫要动手?难道是还念着汪直的旧主之情?”
王翠翘看到徐海太阳穴上两根青筋暴露,知晓对方就要发作,赶忙嗔道:“相公吃昧心酒吃多了吗?奴家在汪直那里不过是个玩物,来了这里却得相公百般宠爱,奴家便是个傻子,也知道哪边是冷,哪边是暖。方才问相公却是不想多生事端,要不然有个闪失,叫奴家下半辈子依靠谁?”说到这里,王翠翘抱住徐海的胳膊,低声抽泣起来。
徐海被王翠翘这番温柔功夫弄得骨头都酥了,只得柔声安慰道“娘子,娘子,莫哭了,方才是我的不是!”
“那汪直的事情呢?”王翠翘抬起头来。
“你方才也听到了,不只是我想动他,他也想动我,先下手为王,后下手遭殃呀!”
“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王翠翘垂下头来,目光中满是忧虑。
“嗯!”徐海点了点头:“你说那汪直最盼望的是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了吗?招安,开港通市!”
“不错!那你说朝廷如果真的要招安的话,你说招安几家呢?”
“这个——”王翠翘是何等机灵的,立即明白了过来,一张俏脸变得惨白:“难道是只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