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补给品无非是用甘蔗榨糖后副产品酿制的烧酒,这种廉价的ci ji性饮料很快就在水手中打败了原有的蜜酒、米酒、果酒,无论他们原本是tái wān土著、汉人还是佐渡的渔民,都将这种ci ji性很强、口味独特的液体视为无上的妙药,忘忧的神水。当值的水手们艳羡的看着同伴们冲到艉楼的仓库旁,拿着自己的杯子ling qu自己的一份烧酒。
为了避免喝醉,发放的不是浓烈的甘蔗烧酒,而是用两倍的水冲淡了的酒液。水手们将发下来的淡酒喝完,便纷纷回到甲板下面去休息了。董大也领到了自己的一份,却没有什么胃口,他随手将杯子递给旁边一个水手:“你要喝吗?”
“你不喝?”那个水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嗯,突然没啥胃口!你要吗?”
“当然!”仿佛是害怕董大反悔,那水手赶忙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还给董大,笑道:“多谢了,你身体没问题吧?连酒都不想喝?”
董大摆了摆手,走到船舷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虽然疲乏,却毫无困意。夜色里,岸边传来一阵阵虫鸣,他突然觉得一阵惘然。
“你为什么不去甲板下面睡一会?”
身后传来莫娜的声音,董大赶忙转身行礼:“大人,我不是很累,想在这里吹会风!”
“不用叫我大人,叫我莫娜好了!”莫娜摆了摆手。
“不敢!”董大有些惶恐的低下头,在船上这几天他已经听说过这位美丽的女船长的一些传闻,在这些各不相同,甚至自相矛盾的传闻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位美人儿与那位周大掌柜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董大可不希望因为自己哪个地方不小心触动到那个大人物的逆鳞,而把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得到的一点成果给糟蹋了。
“有什么敢不敢的?”莫娜笑了起来:“你们这些汉人还真奇怪,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叫的?对了,这趟跑完了,你想不想到我手下做水手长?”
“水手长?”董大吓了一跳,他在兰芳社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也知道这里的船上等级最是森严,从见习水手到船长少说也有七八级,各级之间不要说权力薪饷,就算是船上每天吃的饭食酒水都不一样,简直就是一支jūn_duì 。而自己眼下撑死也就是个水手,距离水手长至少还有四五级,按照自己在捕鲸船上的经验,少说也得爬个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