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空气顿时凝滞了。织田信长方才说的冈崎城,便是三河原先守护松平氏的主城,德川家康{当时还叫松平家康}便是出生在那里,而池鲤鲋距离分隔尾张与三河两国的镜川只有一日的路程,显然今川义元这次出征的目标就是尾张。
“怎么会今川义元都到了冈崎城才送来消息?盛重{佐久间盛重}实在是太无能了,殿下一定要责罚他!”佐久间信盛第一个站了出来,要求处罚同族之人。
“不必了,这不能怪他!”织田信长摆了摆手:“按照信上说的,今川义元离开骏府的时候,居然乘坐着一副女人的轿子,乔装出行,家臣的jūn_duì 是在路上逐渐汇合的。”
帐内众人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据说今川义元双腿很短,所以无法骑马,出征都是乘坐轿子,非常显眼。而身为武士,却坐着女人的轿子出行来避免被敌人提早发现,显然今川义元这次对尾张是势在必得。
“看来这一次围攻岩仓城只能无功而返了,织田信安的天命还未绝呀!”佐久间信盛叹道,他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帐篷里的每一个的心声——今川大军压境,也只有先放下岩仓城,调过头去应付这一边了。
“半介!”织田信长将信递给佐久间信盛:“你让人把这封信射进城内!”
“射进城内?”佐久间信盛一愣,旋即才明白了过来,织田信长这是想让城内的织田信安知道自己退兵的原因是今川大兵压境,若是让其打进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即使不能联兵抗敌,至少也不要从背后插一刀。织田信长能够在这一瞬间便把这之间的利害关系想明白,当初笑话他是尾张大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是,殿下!”佐久间信盛应了一声,便退出帐外。织田信长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众人的脸,高声道:“传令下去,各军立刻用餐,然后退兵返回清州!”
“哈依!”
岩仓城内。
“殿下,这是城外射进来的书信!”山内盛丰将一封新书呈给织田信安,织田信安拆开书信,脸色微变,冷笑了一声:“吉法师这家伙还是那么奸诈!”
“发生什么事情了?”山内盛丰问道。
“信上说今川义元出兵尾张,他将退兵解岩仓城之围抵御!”织田信安冷笑道。
“岩仓城要解围了?”山内盛丰闻言大喜,旋即又生出怀疑来:“这会不会是信长施的诡计,想要麻痹我们然后再发起猛攻?”
“那倒不会!”织田信安冷笑了一声:“我有切实的消息,今川义元的确要出兵尾张,信长必须退兵抵御。”
“那这是——”山内盛丰有些跟不上织田信安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