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权六,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织田信长惊讶的抬起头,看到柴田胜家正跪在门口,昔日魁伟的身材看上去削瘦了许多,脸上多了几道伤疤,不过最让他奇怪的是柴田胜家已经是一副山伏僧{日本修验道僧人,即在山野中通过苦行获得解脱}的打扮,全无先前织田家第一猛将的风采。
“今川军进入尾张之后,我不愿意臣服于今川义元,又不想牵连家族,便将家主之位传给他人,出家修行了!”柴田胜家叹了口气:“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权六,只有山伏僧澄一了!”
“嗯!”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他也能够理解几分柴田胜家的心思,他想了想,解下腰间的佩刀,递给对方道:“权六,今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这个你拿去做个纪念吧!”
“这个如何使得!”柴田胜家看到那短刀的纹饰,知道是织田家家传的名刀“千鸟”,赶忙推辞,织田信长却是坚持相赠,最后笑道:“权六,你莫要推辞,今日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织田信长,这把刀跟着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什么样的名刀都是要给人用的,在你的手上远远胜过在我这里。”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柴田胜家感觉到一丝异样,赶忙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刚刚下了一个决心而已!”织田信长笑道:“既然权六你可以去当山伏僧,那我织田信长又为何不能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呢?这柄‘千鸟’你拿走吧,莫要推辞!”
“那就失礼了!”柴田胜家见织田信长再三坚持,只得收下“千鸟”。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柴田胜家便起身告别,织田信长站在门口,看着前部下逐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和织田上总介的最后一点联系也断了。
堺,兰芳社会馆。
津田宗达的步频飞快,他穿过狭长的长廊,脸色铁青,迎面而来的仆役赶忙让开道路,躬身向其行礼,而他却毫不理会的擦肩而过,身后留下一阵阵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揣测是什么让这位平日里颇有涵养的大人物失态到这个样子。
当津田宗达在会客室找到周可成的时候,这位大人物正在几个军官掷骰子,当他看到津田宗达时,站起身来笑着张开双臂:“津田先生,您可是稀客,要一起来玩一手吗?我们下的注不大,一个银币起!”
“请见谅,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津田宗达强压下胸中的怒气,沉声道。
“单独?”周可成的手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当他得到津田宗达的肯定之后点了点头:“好了,先生们,今天到此为止了,桌子上的钱你们分了吧,晚上替我多喝一杯!”
军官们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将桌子上的钱币瓜分一空后就向周可成道谢,然后退出屋外。周可成在扶手椅上坐下,用手点了点对面的椅子,笑道:“坐下说话吧?有什么事情吗?”
“周可成,你知道新建的那个码头正在发生什么吗?”
“你是说‘右臂’吗?”周可成问道,全然没有在意对方直呼自己性命的无礼。“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