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胜利给嘉兴城墙上观战的官员和缙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天晚上他们就亲自送来犒军的牛酒赏金。甚至连在屋子里闷头指挥伙计们配金创药的文俊成也接到了一份帖子。
“什么?请我晚上去赴宴?”文俊成接过请帖,此时的他一身短衫,灰头土脸的样子,他看了看上面的落款,姓朱名文和,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怕不是弄错了吧,这位吕先生我都不认识呀?”文俊成将请帖交还给送信的小厮。那小厮却不收,向文俊成躬身拜了拜:“您便是文俊成文相公吧?我家老爷请的正是您,还请您拔冗一见!”
“这个——”文俊成犹豫了一下,他看这小厮容貌俊俏,举止得体,显然是大户人家的仆役,而自己眼下全身上下就只有从嘉善城中逃出来的时那件长衫,这几日早就破破烂烂的了,就连身上这件短衫都是从当铺里买来的,若是去赴宴肯定要闹出大笑话来。
那小厮看出了文俊成的为难之处,上前一步低声道:“文相公请放心,今日我家老爷只是私下一次便宴,并无其他外人在场。”
“也罢,请你稍待我片刻,我去洗洗头面便来!”文俊成明白了对方的暗示,回到屋中洗了洗头面,便就穿着这短衫出来。那小厮恭敬的向文俊成欠了欠身子,伸手延请道:“相公请随小人来!”
文俊成随那小厮出了寨子,穿过两条巷道,来到一间铺面前,那铺面看的眼熟,却是自己先前购买药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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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我先前买药材的地方?”
那小厮上前敲了两下门,侧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小厮笑道:“这间生药铺子便是我们老爷的产业之一,文相公,请!”
文俊成有些惊讶的随着那小厮进了门,穿过两条走廊,进了一间偏院,便看到一名锦袍老人站在台阶上,满脸笑容,拱手相迎道:“文相公远来,敝舍蓬荜生辉呀!”
“不敢!”文俊成赶忙抢上几步,长揖为礼道:“小可拜见朱翁!”
那老人与文俊成寒暄了两句,便一同上得堂来,只见屋内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开了四个热菜八个冷碟,却只有三副碗筷。文俊成心中暗想:果然是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