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因为倭乱逃离家乡的百姓!”全清叹了口气:“我看他们着实可怜,便想给他们找些活计,一来可以养活自己,二来也能积攒几个活钱,将来回乡后也可以尽快从头开始。”
“难怪我听说道长您将挣来的钱多半分给了众人,自己却一介不取,果然是菩萨心肠呀!”
“不敢,不过是尽了一点出家人的本分而已!”
“不过我觉得道长用心虽良,但做法却有些欠妥!”
“还请周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周可成笑道:“不过道长可否知晓在下的来历?”
“这个贫道如何知道?”
“周某祖上也是大明人氏,永乐年间随三宝太监下西洋,因为途中生病便留在了当地,以航海贸易为生。几年前在下乘船回大明,途中遭遇风暴船只沉没,幸喜被叔侄二人救起。我便和那叔侄二人一同和弗朗基人做生丝买卖,赚了几百两银子。”说到这里,周可成向全清笑了笑:“若是道长,当如何行事?”
“自然是知恩图报,将银子赠予恩人!”
“呵呵,道长果然是个善心人!”周可成笑道:“我没有把银子给恩人,而是用银子造了条船!”
“造船?”
“对,一条海船!然后我就用这条海船往返于东番与宁波、倭国、中左所等地之间,以彼紧缺之物易有余之资,不过数年功夫,便有了今日那番局面。当初救我的那叔侄二人一人在为我统领舰队,一人在东番淡水担任总督。”
全清听到这里,笑道:“周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把钱分给庙里那些人?”
“不错!”周可成点了点头:“你是个有能耐的人,两手空空来到这里,先是带着众人修庙,然后又割荆条,编制藤筐;割芦苇蒲草,编席。这些钱在你手里,远比在他们手里要有用的多,钱在他们手里最多能救他们自己,钱在你手里却能救更多的人!”
全清听了周可成这番话,却只是笑了笑:“周先生,您太抬举我了!”
“我可没有抬举你!”周可成道:“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蒲草席只是小生意,纺纱织布才是大生意,怎么样,全清道长,你有兴趣吗?”
“可我又不会纺纱织布呀?”
“术业有专攻,这里难道还缺会纺纱织布的?”周可成笑道:“你能写会算,又懂得管人经营,这就够了。老何他对周围的情况熟,能够去四处奔走,购买原料;织出来的布我包销,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