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石平笑道:“只要把鱼干运到佐渡,就有当地的倭人商人愿意收购,一石马哈鱼干值三十个银币,运到堺就至少翻一倍。还有金沙、松脂、琥珀、宝石。奴隶和女人也可以换钱!”
“奴隶和女人?”
“对呀!那些土人经常互相打仗,原先抓住了敌人都干脆杀掉,甚至吃掉肉,现在干脆卖给我们。还有多余的女人,冬天总是缺乏食物,为了保住部落,一般都会食物留给强壮的男人,卖掉女孩对部落和女孩自己都有利!”
“那你们拿这些奴隶和女人做什么?”
“淡水没有媳妇的男人太多了,如果是身体健康而又年轻的女人,可以卖三十到四十个银币,如果漂亮的更贵一些。至于奴隶那用处就更大了,佐渡有矿山、北岛也有矿山、砍伐木材、港口的搬运工,淡水有甘蔗园、煤矿、砖窑,只要是强壮的奴隶,他们都愿意用银子、甘蔗烧酒、还有布匹、铁器来付账!”说到这里,石平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没有钱,不然我就可以去买一条双桅纵帆船,只要运气好,一年功夫就能把买船的钱赚回来,然后剩下的就是纯赚了。十年下来,我就能在有钱在东番买几十顷地,当个财主了!”
石平这番野心勃勃的发家宣言让张经感觉到有点窒息,像眼前这样黑黢黢的底层粗鲁汉子他见过太多了,若是在过去,这些底层的汉子看到他就会胆怯的低下头,跪伏在地,唯恐冒犯了他的威严。他也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冠虽穿弊,必戴于头;履虽五采,必践之于地。上下有分,不可相倍”,饱读诗书的士人即便穷困也不是富商可以比拟的。但从这个男人身上,他已经丝毫也感觉不到那种来自下位者的敬畏。
“双桅纵帆船?”张经的眼前闪过他曾经看过的周可成的船只的身影:“就是那种船身狭长的?”
“对,对!就是那种!”石平笑道:“跑起来快的很,就好像飞鱼一样。可惜船厂的船坞早就排满了,就算现在付钱,恐怕也要等到明年七月之后才能开工了!”
“排满?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造这种船是要在船坞里面造的,若是船坞都占满了,就算有多余的工人材料也没法开工。造船厂的工期已经排的满满的,就算现在付了订金,也没有办法,交订金的人太多了!”
“哦,还有这等事?”张经皱了皱眉头:“莫不是那船厂的船坞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