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兄,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项高点了点头,低声将前些天胡宗宪设计擒拿周可成,却反被周可成反制,架船逃出的事情细细叙述了一番,最后叹道:“幸好事情没有弄到最糟糕的局面,当真是二祖列宗保佑啊!”
唐顺之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有这等事?这周可成好大的胆子!”
“唐兄,这有什么大胆小胆的?胡汝贞刀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他难道坐着等死?”项高苦笑道。
“这倒也是!”唐顺之叹了口气:“不过胡大人也是大意了,他既然要对周可成下手,为何不早就准备?至少应该对其卫队有些准备吧?结果捕虎不成,反被虎伤!”
“唐兄,你还是不明白呀!”项高苦笑道:“不是胡汝贞大意了,而是他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如何准备!”
“你是什么意思?”唐顺之皱起了眉头:“没有告诉任何人?连你也没说?”
“不要说我,像俞大猷、随他前来的戚南塘,身旁的几个亲信也都全然不知!这么说吧,当时他下令拿下周可成的时候,帐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要不然帐内也有二十来人,都是熊虎之士,怎么会被周可成的卫队杀了个一塌糊涂?”
“什么?你们都不知道?难道胡大人他是临时起意才对周可成下手的?不,这不可能,这等大事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这么做,至少会和几个心腹之人商量一下吧?”说到这里,唐顺之的脸色突然大变,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项高:“难道,难道——”
“不错,胡汝贞他谁都信不过,所以没有和别人商量,临时发动。所以当时周可成也措手不及,被他拿下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是堂堂的巡按监察御史,周可成不过是一介海商,纵然帐中有人与其结好,那只需与一二亲信密商也就是了,何苦如此?”说到这里,唐顺之目光转向项高:“项兄,我回家养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项高没有想到唐顺之能从聊聊几句话里分析出这么多情况来,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说多了,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友精明强干,绝不是自己几句空话能糊弄过去的,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你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于是他便将张经因为孝陵被焚的事情被降罪,自己通过周可成的关系将其送到海外避祸之事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竟然有这等事,竟然有这等事!”唐顺之瞪大了眼睛:“项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实在是不得已呀!”项高窘迫的答道。
“哪来的不得已?张经任内弄出这种事情来,有死而已,你居然帮他出逃海外,置于国法何在?你这是在害他呀!”唐顺之说到这里,问道:“胡大人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