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神医,不知德文的病可有办法?”陈在松的脸上全无平日里的刚愎骄横,满是期盼之色,向正在擦洗双手的中年文士问道。
“是花柳病!”中年文士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手,方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
“花柳病?”陈在松仿佛挨了一下重击,身体摇晃了两下,突然他一把抓住那中年文士的手臂:“何神医,会不会搞错了?会不会搞错了呀?”
“陈老爷!”那中年文士有些恼火的甩开陈在松的手:“你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何某就告辞了!”
“何神医,何神医!”一旁的管家看情况不对,赶忙陪笑道:“我家老爷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知道,大公子去年刚刚考上了秀才,是我家老爷的心头肉呀。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您可不可以再确定一下!”
“没有什么好确定的!”那医生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我何尝不知道陈老爷的心情,只是我方才已经仔细确认过了。陈老爷若是不信,那在下也只好告辞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家老爷也是急了,还请海涵!”管家尴尬的笑道,这何大夫乃是留都的名医,陈德文出了那事情之后一连请了当地几个大夫,都不敢确定,最后花了重金从南京请来的,现在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若是让其走了,再到那里请医生来?
“我何尝不能体谅陈老爷!若是连是什么病都不能确定,那如何治疗?我丑话说在前面,这病可是拖延不得呀!”
“是,是!”管家一边陪着笑脸将何大夫拦住,一边偷眼看旁边的陈在松。陈在松站起身来,问道:“何神医,敢问一句,这花柳病当如何治,可治的好吗?”
何大夫皱了皱眉头:“无非是外敷膏药、洗剂、内用汤药,至于说治好,那就要看算什么是好了!”
“我这孙儿已经中了秀才,在科途上可有妨碍?”
何大夫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这是休想,得了这病的人小心静养,好生调养,若是老天帮忙,倒是还能维持。读书科考又是用功,还得出远门,便是个好人也折磨病了,何况得了花柳病的?”
陈在松颓然坐回椅子中,双手抱头,沉默不语,管家见状赶忙把何大夫请到隔壁,派婢女送上茶水点心侍候。半响之后他回到屋中,看到陈在松还是那副心丧若死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老爷,老爷,我请何大夫先开一张方子,去抓药煎了吃上两副了!”
“开什么方子,吃什么药!”陈在松突然跳了起来,将一旁的茶几狠狠推到,上面的杯盏顿时摔得粉碎。管家被陈在松的爆发吓得目瞪口呆,赶忙上前将其抱住,喊道:“老爷,老爷,您可别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