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正好此时日头也小了许多,三人便结伴而行,一路上看到道路两旁的村社一个个戒备森严,许多农民在在刚刚收割完庄稼的田地拿着竹枪操练,三人中一个曾经是明国的督抚大臣、一个是足迹遍布列国的浪人、还有一个则是织田家的笔头大将,看到这般样子,眉头都皱了起来。
“张先生,依我看形势不妙,这伊势神宫还是不要去了!”澄一突然说道。
“不错,看这样子,这些村落多是信仰一向宗的,看这样子应该是要一向一揆,一旦打起仗来,我们被卷进去就不妙了!”藤吉郎也看出情况不妙来。
“也好!”张经点了点头,三人立刻掉头沿着原路返回,没走多远便听到路旁传来杂乱的脚步与唿哨声。
“张先生,快些!”藤吉郎急道,他听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追兵也越来越近,但张经年岁已大,又是习惯了养尊处优,哪里快的起来,正当此时那澄一弯下腰道:“先生快到我的背上来,我背着你跑!”
“这如何可以!”张经惊道。
“时间紧迫,先生莫要推让!”澄一强行把张经背起,便快步跑了起来,只是他虽然身强力壮,但毕竟背上多了一人,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张经叹道:“这位师傅你还是将我放下独自逃走吧,这些人也未必会拿我如何!”
这山伏僧却讲义气的很,他将张经放下喘了两口气道:“既然是逃不掉了,不如省下力气厮杀!在下从无背敌逃生之事,更不要说丢弃友人了。”
说话间,追兵已经赶了上来,只见是一群穿着草鞋,挂着念珠,头上勒着白色布带的青壮汉子,他们手中的武器十分粗陋,多半是烤硬的竹枪,只有少数几个手中有刀、竹弓。为首一个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逃?”
“我等原本打算前往伊势神宫cān bài,听说道路不靖,所以才改换道路。”张经答道:“至于为何要逃,看到你们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拦路的盗贼,当然是要逃的!”
“胡说!”那为首的厉声喝道:“我们才不是强盗,我是附近的国人众和田三郎,刚刚收到新任法座显如法师之令,封锁道路,缉拿可疑人员!还不快报出你们的身份!”
“什么新任法座?”澄一吃了一惊,赶忙问道:“那前任法主呢?”
“已经于十天前升天了!”那首领双手合十答道:“快说,不然就要拿下了!”
张经在热田神宫时也曾听闻过本愿寺法主的名声,但他毕竟没有藤吉郎和澄一这种本国人感觉到震撼,便答道:“我是明国人,姓张,在兰芳社的一家店铺做掌柜,这个人是我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