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外藩的事情,难怪!”那何姓官员笑了起来:“又出什么事情了?求封号?还是疆土争端?”
“都不是!”那玄衣老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朝鲜那边刚刚出了事情,他家大王暴病而亡,又无子嗣,只得以其庶兄弟之子过继!”
“暴病而亡?又无子嗣?我记得朝鲜之君应该年纪不大吧?”
“二十出头,刚刚亲政不久!”
“那眼下朝政在何人之手?”
“朝政由太后与领议政尹元衡暂摄,对了,那领议政乃是太后的亲兄!”
说到这里,桌旁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半响之后,那何姓官员叹道:“延益兄,朝鲜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嗯,是呀!”玄衣老者叹了口气:“所以几位堂官才头痛得很,估计朝廷是要发旨切责的!”
“只是发旨切责吗?”那何姓官员问道:“我敢打赌,若是细查下去,朝鲜大君的死因肯定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
“就是不能细查下去呀!”玄衣老者苦笑道:“你们想想,查不出来什么还好,要是查出来了什么,你们说怎么办?废掉朝鲜太后,处死那个尹元衡?那朝鲜可是要大乱了?朝廷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呀!”
“这倒是!”
“是呀,南边北边都要用兵,东边不能再生出事情来了!”
听那玄衣老者说到这里,每一个人都微微点头,自从嘉靖29年俺答汗兵临北京城下之后,明不得不在次年开放宣、大等地与蒙古互市,但不久后双方又发生争执,互市停止,重启战端,多次破边大肆抢掠,明帝国在北方面临着沉重的军事压力,加上东南的倭乱,前者直接威胁帝国的首都,后者则威胁帝国的财赋之地。当时明帝国即没有能力,更没有意愿冒着开辟第三条战线的风险去干涉朝鲜的内部权力更迭。
“这么说来,那尹元衡倒是挑了个好时候!”何姓官员突然笑了起来:“切责几句也掉不了一块肉!对了,朝鲜新君即位,应该要派人去宣旨的吧?礼部应该派何人去?”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玄衣老者笑道:“不过应该不是我就是李主事!”
吴伯仁在一旁灵机一动,笑道:“陈世伯,小侄有一事相求,还请应允!”
“伯仁有何事相求,请讲!”那玄衣老者笑道。
“若是世伯要出使朝鲜,可否带上小侄,只当多个随员!”
“随员?”那玄衣老者看了看吴伯仁,又看了看吴世衡,笑道:“贤侄为何想去朝鲜?”
“小侄听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朝鲜位处海东之地,比邻我国之辽东,地势紧要,乃是我大明的门户。此番生变,小侄想要亲眼看看当地的情况,了解其地理人情!”
玄衣老者笑道:“果然是吴家的麒麟儿,好,若是此番是我出使,你便是我的随员,若是李主事,我便替你向他开口求恳,谅无不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