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裟椤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这世间事皆有无常,岂有长盛不衰的?”宇喜多直家也连声感叹,才刚刚二十七岁的他还没来得及赢得后世“阴谋家”的名声,从外表上看他是一个年轻英俊的武士。在周可成席卷西国的大潮中,这位善于观察“风向”的墙头草出卖了自己的主家,向周可成表示降服,并获得了领地安堵的承诺。
“肃静,肃静!锦衣卫过来了!”鸿胪寺的小吏焦头烂额的跑了过来,这伙倭人使团抵达京师之后,依照旧例是住在鸿胪寺专门的馆舍之中。刚到了两天便拿出银钱贿赂自己带着他们出来游玩,这倒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少使团的随员来了京师都会买一些大明的商品回去转卖牟利。可奇怪的是这伙倭人不去东城南城的市场,第一个却跑来看紫禁城。这不,几十个挎着倭刀的奇装异服汉子站在承天门外指指点点的,非惹来一堆麻烦不可。
“锦衣卫,想必便是大明天子的北面武者吧?都噤声,休得丢了主上的颜面!”陶晴贤年少时也是跟着跑路到大内家的公卿们读过书的,赶忙向身后的武士们叱呵了一声,众人赶忙停止说笑,肃容而立。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个个服装怪异,腰佩刀剑?”走过来的是一个小旗,带着一个随员,挺胸突肚的看了看陶晴贤等人,目光中满是怀疑之色。
“回禀二位大人!”那小吏陪笑道:“这些都是前两天来京中的倭人使团,小人乃是在鸿胪寺当差的,带他们见见上国的风貌!”
“倭人使团?有这么多随员?”那小旗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陶晴贤一行人。
“听说这次是来请求天子册封日本国王的!所以人数不少,按照规矩只能有五十人上京,还特别放宽了一倍,来了一百人!”那小吏道:“我身后那位便是倭人的副使,听说在他们国中也是一位贵人!”
“贵人?”锦衣卫上下打量了一下陶晴贤,点了点头:“是有点贵人的意思,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南边倭患闹得这么厉害,却还要让倭人使团进京,也不怕生出事情来。也罢,你让他们小心些,这么多人跨刀带剑的,也不怕惹出事情来!”
“是,是,小人明白!”那小吏赶忙连声称是,这样那两个小旗武士方才转身离去。那小吏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对陶晴贤道:“咱们快些离开吧,这里呆久了只怕会惹来麻烦!”
那两个小旗看陶晴贤一行人转身离去,也往承天门内走去,两人从侧门进了城,向当中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魁梧红肤汉子下跪道:“启禀陆大人,方才在城外那群跨刀异服汉子乃是最近来京中的倭人使团成员,鸿胪寺的人带着他们四处游玩的!”
“倭人使团?”那汉子皱眉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难怪这些人这么大胆,居然持刃窥视禁中!”
听到上司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下来,那小旗顿时满头是汗,赶忙磕头道:“属下该死,竟然将其放走了,属下立刻去将其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