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这么想法了?”裕王放下便笺,奇怪的问道:“那为何要等到今日?”
“这个——”高拱脸色微变,露出一丝苦笑:“殿下,举行诗会、招揽士子、搜集、雕版,翻印都要银子的!”
裕王闻言一愣,旋即苦笑起来:“寡人倒是忘记了这个,这么说来还多亏了那周可成的每月一万两银子了?”
“是呀!”高拱苦笑着叹了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这话都说的不错呀!不管这厮目的是如何,这每月的一万两银子的确是绑了殿下您的大忙!”
裕王点了点头:“寡人也是第一次懂得这银子竟然这么有用,现在看来当初还是小视那厮了!”
“是呀!”高拱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像周可成这等商贾也是天下少有了,寻常富人家倾家荡产也不过一两万两银子,他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拿出来了,还每个月都有!”
“是呀,说到这里寡人倒是希望那周可成提出点什么要求来,像这样每个月一万两的拿着他的银子,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有些心虚!你说是不是呀?”
“殿下说的是!”高拱点了点头:“他这样一定所谋甚大,若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微臣还真的不想与他有什么干系!”
正当此时,外间有人低声道:“高先生,您府上管家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要事求见?”高拱脸色微变,冷声道:“让他回去,我现在正在与殿下商量大事,又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大?”
“诶,高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裕王笑了起来:“你我君臣本就是一体,你管家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让他进来就是了!”
裕王开了口,高拱也只得应允,他向裕王躬身拜了一拜:“微臣管教不力,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裕王笑道,片刻后高拱的管家便从外间进来,跪下磕了两个头道:“老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说清楚!”高拱冷声道。
“南城耳朵眼胡同那个何记南货铺子出事了,被官府抄了!”
“什么?”高拱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南货铺子背后代表什么:“你慢些说,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一遍!”
“是,老爷!”管家喘了两口气道:“今天早上小人拿了老爷您的条子,准备去那铺子办差,却不想到了胡同口,却发现挤满了人,一问才知道是锦衣卫办差事,一大清早就有两个百户带着百十个番子,将那南货铺子围的水泄不通,将从上到下十多人都捆成一串拖出来,店里的货物账薄也都抄了干净,听说是缉拿钦犯。小人害怕这事情与老爷您有关,就赶忙回来了,听说您在王府,又赶过来。唐突之处,还请老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