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徐渭不解的问道:“你截断漕运最多也只能让这些粮食和布匹不被运走,和东南百姓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税赋又不会少半文!”
“很简单,这些财富到了我的手里我会怎么花用?”周可成笑道:“我一没有勋贵宗室,二没有文武百官要养,也不会把粮食布匹屯在仓库里烂掉。用这些粮食和布匹雇佣百姓挖掘运河,修建工厂、港口,百姓得了工钱,我也得了好处,岂不是两利?”
“如果这样倒是不错!”徐渭点了点头:“不过朝廷也不会坐视的!”
“朝廷能做的无非也就是两件事,要么催促胡宗宪攻打我;要么换人来。可这两样我都不怕,因为只要东南缙绅百姓不支持,只凭官府之力又能奈我何?难道从九边调兵?且不说水土不服,北方的俺答汗也不答应呀?”
“那若是朝廷放人呢?”
“那就有些麻烦了,只能希望拖下去,最好让胡宗宪的心思也变了,下一步才好走!”周可成站起身来:“徐先生,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必须退出中左所和金山卫,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杭州,总督行辕。
“出兵,只有出兵!”戚继光的声音震动着天花板:“对于像周可成这样的贼人来说,刀剑和铳炮是唯一的回答!”
“周可成的jūn_duì 已经从刘家港撤走了!”项高竭力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但深深的无力感已经控制住了他,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其他人,不,其实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戚继光说的没错,武力是唯一的答案,拖延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但如果打输了呢?偏偏这句话是没法说出来的。
“那又如何?”戚继光冷笑道:“打着南十字星旗帜的贼船依旧出没在大江之上,照样在劫掠漕船。大人,请允许末将出兵攻打金山卫,直捣贼人巢穴!”
“戚将军,贼人的巢穴不在金山卫,在倭国,在东番。你攻打金山卫不但不能直捣贼人巢穴,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那也总比坐视的好!”
“好了!”胡宗宪喝止住部下的争吵,向戚继光问道:“你要攻打金山卫,有几成胜算?”
“十成!”戚继光自信满满的答道:“末将已经派哨探探查过了,金山卫就是一个市镇,wài wéi没有壕沟城墙,若以火攻,必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