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陈四wu bu解的问道。
“四五哥,你看看那边!”周可成向淡水河两岸指了指:“你看到了什么?”
陈四五顺着周可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淡水河两岸绵延十几里长尽是船坞、作坊、仓库、码头,樯桅如林,却是好一番风光。陈四五看了半响,叹道:“平日里总是忙,却未曾注意到这样一番好风景,想起当初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真是翻天覆地呀!”
“那你我是凭借什么创下这番基业的?”
“自然是海上贸易!”说到这里,陈四五已经明白了过来,笑道:“可成你说的不错,胡宗宪若想真想要仿效你那条路,朝廷肯定先饶不了他,难怪你这么不在乎!”
“嗯,不过那个弗朗基军官倒是不能大意了,让徐渭多花些心思。还有,来而不往非礼也,准备两条船,把阿劳丁送回去,也给他们添些麻烦!”
“是!”
马刺甲。
十二月是马刺甲一年中最好过的季节,虽然已经是冬季,但临近赤道的这里依旧烈日炎炎,只不过比起其他时日里那种几乎让欧洲人几乎无法忍受的酷暑来说,十二月已经可以算是清凉了。但即便如此,“独眼”卡蒙斯也是马刺甲的葡萄牙军官中唯一一个大中午也会查哨的了。这位身材高大的上尉在整个印度洋面上都算得上一个传奇人物,作为极少数平民出身的军官,他的名字里没有那个“唐”。据说他刚满十二岁就已经在北非的前沿哨所中服役了,每个葡萄牙人都知道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毒蝎子、干渴、疫病随时都能要人的命,当然最危险的要数贝都因人的弯刀了,那些坚韧凶狠的游牧民即便在异教徒中也是最让人头疼的敌人。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二十年光阴都花在与危险和敌人作伴,而他身上的无数道伤疤便是最好的证明。据说他那只眼睛就是在一次海战中失去的——敌人的箭矢射中了他的眼睛,而他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并率领士兵们冲上敌人的旗舰,并夺下了那条船并杀死了船上的帕夏。从那以后,他便赢得了这个绰号和敌人的尊敬。
和绝大多数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样,卡蒙斯对于危险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很多时候虽然没有任何凭据,但他总是能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正是凭借这种直觉,他才能从无数次战斗中活下来。而这一次本能又向他发出警告,从未有过的巨大危险正在向自己,向马刺甲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