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劳丁答道:“毕竟阿鲁沙已经当了好几年的继承人,如果重新变更,很可能会引起内战,即便没有内战,也会内耗很大。与其这样,不如我退出!”
“我的孩子!”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激动地握住了阿劳丁的手,与明帝国不同,当时的亚齐苏丹国其实还是一个历代苏丹凭借武力征服加联姻构成的穆斯林王公军事同盟,无论是阿劳丁还是阿鲁沙,他们两人的背后都有着雄厚的母族作为后盾。因此即便是像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这样的雄主,也无法随意变更自己的继承人,无论是阿鲁沙还是阿劳丁,都可以跑回自己母族所在的领地,振臂一呼拉起几千上万人马来,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内战,后果不堪设想。身为长子的阿劳丁表示愿意主动让步,这至少消弭了立刻爆发内战的可能,也替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至于马刺甲城堡,说白了现在还不是亚齐的地盘,如果阿劳丁真的能够攻下那里,苏丹赏赐给立下大功长子一块领地也是应有之义。
阿鲁沙站在门外,心绪烦乱,坚固的柚木大门隔音效果非常好,他无法听到父亲和兄长都说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被排除出来的自己肯定是受害者,没人会为不在场的自己考虑。他握住腰间的剑柄,似乎想要冲进屋去。
门打开了,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和阿劳丁把臂而出,阿鲁沙赶忙将手从剑柄上挪开,挤出一脸的笑容来,从表情看父亲很高兴,看来两人谈的不错,父亲应该不会把我出卖了吧?阿鲁沙心中暗想。
“阿鲁沙,你过来!”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kuài gǎn谢你的兄长,阿劳丁有一颗黄金的心,他承认了你的继承权!”
“什么?”阿鲁沙有点茫然的看了兄长一样,看到对方向自己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自己对苏丹王位的继承权,一时间有点错愕:“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莫不是有什么圈套?”
“当然,这不是没有条件的!”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的儿子也不能脚下没有寸土。当攻下弗朗基人的城堡之后,马刺甲将会被作为你兄长的领地作为补偿,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在海峡对面获得一块配得上他的血脉和身份的土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圈套!”
相比起陷入“慈父”模式的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阿鲁沙要警惕的多,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阿劳丁低下头,感谢兄长的慷慨大度,内心却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戒备,不要中了兄长的圈套。
“很好,非常好!”看到麻烦被如此顺利的解决了,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感觉到心情无比的舒畅,如果他不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恐怕就要痛饮一番了:“现在就要等待弗朗基人的香料船了,看看阿劳丁的那两条船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对于十五、十六世纪的欧洲人来说,香料就是富有的代名词。位于高纬度的欧洲大陆就好像一条深入大海的舌头,从北大西洋刮来的西风在带来充沛降雨的同时,也缩短了这片大陆的日照时间。潮湿、阴冷成为了欧洲,尤其是西欧气候主旋律。这样的天气与其种植谷物,不如发展畜牧业。每年秋末冬初,为了节约过冬的饲料,大量的牲畜都要被屠宰,只留下少量的种畜。而这些被屠宰的牲畜必须被腌制以供长期保存,而肉豆蔻、胡椒、桂皮、肉桂等原产于低纬度地区的香料就成为了欧洲人的恩物。然而,直到十六世纪处葡萄牙人抵达香料群岛——马鲁古群岛之前,这一利润丰厚的贸易始终都掌握在印度和ā lā bo商人的手中,无数的黄金和白银流入异教徒敌人的钱袋之中,这让所有的基督徒眼红妒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