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爷您稍待,我立刻让人准备!”全泽也不多话,立刻出门吩咐去了。龚宇这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拿起旁边的茶壶喝了两口,方才觉得好了点。
杭州,罗教总庵堂。
“时间不早了,师兄还是早点歇息,这些东西留到明天再看吧!”一名菜头看着正在油灯下聚精会神看着账薄的全清,低声道。
“哦哦!”全清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全黑的天色,笑道:“已经这么晚了,也罢,我把这点看完就休息!”
那菜头正要继续劝说,从外间进来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低声道:“堂主,龚老爷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快请!”全清精神一振,他站起身来,走到门旁便看到龚宇快步穿过走廊,随口笑道:“今个儿刮了什么风,把龚老爷刮道我这里来了?”
“我这里都要火烧眉头了,你还这里说闲话!”龚宇顿了顿足,他瞟了瞟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道:“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全清会意的点了点头,将龚宇请进屋,对旁人道:“你们先出去,谁来找我都说我已经休息了!”
两人在桌旁坐下,龚宇喘息了两下,便将先前从曲掌柜口中听到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最后道:“道长,官府要对付兰芳社这个我们都知道,搞出这件事情来倒也不稀奇,但那个弗朗基人却不可不防,他对我们的内情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
“嗯!”全清神色严肃:“你说的不错,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弗朗基人为官府效力,的确是心头大患!这样吧,你先去和那个曲掌柜联络,看看能不能从他连襟那里多挖一点消息出来,我这边也想想办法,尽可能把这厮的情况弄清楚,只要大人一下决心,我们就可以——”说到这里,全清竖起手掌,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龚宇看到全清阴狠的眼神,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旋即他便想起了自己在金山卫的厂房和几百工人,还有每月滚滚而来的丰厚利润,心里的犹豫就立刻消失了,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对,一定不能让这厮活下去!”
龚宇与全清商量停当,他记挂着自家的事情,连夜就坐船赶回金山卫。次日中午,龚宇赶回金山卫,顾不得休息便去见曲掌柜。
“龚贤弟!”曲掌柜惊愕的看着满脸倦容,浑似老了十岁的龚宇:“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劳曲兄挂念!”龚宇强忍住倦意,苦笑了一声:“天生的劳碌命,没有办法,曲掌柜,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应允?”
“关于那天的事情?”曲掌柜露出为难的神色:“贤弟,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给我那连襟惹来麻烦!”
“我也只是想问上几句话!”龚宇强笑道:“这干系到我的身家性命,还请曲兄看顾则个!”
“也罢,谁叫你和我有交情呢?”曲掌柜叹了口气:“不过龚贤弟,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