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刚去一个朋友那里了结了这几年的一点欠账,对方手头上没有银子,就用这个抵了账!”周可成将将碗里的汤水喝了,又将其擦干净,解开皮囊倾倒出来,只见那碗中黄灿灿亮晶晶的,在灯光下竟然有些刺眼。
“这,这是金子?”曲掌柜咋舌道。
“是金沙,比一般的金子还是要差一些!”周可成将皮囊扎好口袋,将那碗推到曲掌柜面前:“曲兄,你替我看看这成色如何?”
曲掌柜拿起碗,盯了那金沙半响方才叹道:“果然是上等的金沙,兄台可知道这金沙的来历?”
“听说是从南洋的一个大岛来的,叫什么婆罗洲,因为盛产金沙又叫‘金州’,听说那边不光是产金沙,还盛产锡、还有铜,我那个朋友借了我两条船去,打算多招募些人去那边淘金挖矿!这些金沙就是他上一次去南洋得来的!”
“南洋有金矿?”曲掌柜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
“当然,要不然那些弗朗基人哪来那么多金银来大明买生丝、茶叶、瓷器?”龚宇笑道:“只是南洋那边山多林密,土人又凶蛮的很,一不小心就连性命都丢了!”
“这又有什么,富贵险中求嘛!”
“曲掌柜说的是!”周可成与龚宇交换了一下眼色,笑道:“其实就算挖不到金矿,那边的锡矿却是把稳的,金山卫那边出卖的锡锭几乎都是从南洋运来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
话说到这里,周可成与龚宇都知道已经够了,便只是扯开话题,随便说些闲话。他两人也注意到曲掌柜的心思明显不在酒桌上了,不一会儿便自称有些倦了,散了酒席各自歇息了。
次日清晨,早有仆人将周、龚二人引到花厅,曲掌柜早已在那里相候,三人一边吃早饭,一边闲聊。吃到一半,曲掌柜不经意间说道:“周兄,你昨天说的去南洋经营产业之事,我昨晚想了想觉得也是一条路,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你那个准备去南洋淘金的朋友不知几时开船,可否可以搭上我一个子侄前往?”
周可成笑道:“去南洋要等风向,恐怕还得有两三个月才开船,若是曲兄的后辈要去,我与他打个招呼就是了,自然会加以照应!”
“那就多谢周兄了!”
“诶,都是自家朋友,分内之事,何必这么生分!”周可成笑道:“到时候你的子侄就去找龚掌柜,他自然会替你安排!”
“好,那就谢过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