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莫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至少是百余年前的人了吧?我家大人说那郑和那时候还不会测算经度,连纬度也测算的不是太准,只能沿着海岸线背诵针路航行,不但要走弯路,而且稍微一远离岸边便容易迷航。而我们兰芳社的船长大副都可以凭借航海钟和各种仪器测算自己的经纬度,可以深入大洋之中,不虞担心迷航。不但路途近了许多,而且也无需担心触礁!自然是强多了!”
冯保闻言大怒,但他又对于航海一无所知,根本无法反驳,半响之后他猛地顿足道:“你竟然敢诽谤先贤,你家大人在哪里,我非要与他理论一番不可!”
“大人,这位冯保冯公公说要与您理论一番!”莫娜无奈的向周可成低声道:“我方才也不知道哪来得罪他了,他就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见您不可!”
“与我理论?”周可成看了看满脸涨红的冯保,又看了看满脸无奈的莫娜,他方才让莫娜去接待冯保就是觉得自己手下以粗胚居多,还是找个女人去招待那个半大孩子比较好,却没想到一转眼功夫竟然闹到自己这里来了。
“冯公公!”周可成看了看那少年,笑道:“敝下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你的属下没有得罪我!”冯保气哼哼的答道:“不过却得罪了我辈先贤!这个却是饶不得!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说过你比三宝祖师爷还会航海?”
“这个——”周可成这才明白冲突发生在哪里,笑道:“原来是此事,三宝公不但是您的前辈,也是我们的前辈。口说无凭。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本关于三宝公当初七下西洋的书,冯公公您可以先拿回去看看,接下来我们乘船去南洋的路上,您也可以用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然后加以比较,谁优谁劣自然不久清楚了?”
“好!”
看着冯保离去的背影,周可成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还好是个半大孩子,不然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就了解了!”
莫娜赶忙下跪道:“都是属下多嘴,才惹来麻烦,还请大人治罪!”
“你说的本就是事实,又有什么可以请罪的!”周可成将莫娜扶起,笑道:“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待到上了船,他就明白了!我们用多少天到马刺甲,郑和用多少天,这个世界日新月异,抱残守缺早晚有一天要吃大亏!”
“大人说的是!”徐渭接口道:“不过毕竟是李公公的人,还是要留几分体面!”
“这个你放心,李公公不是想要找金州吗?到时候我就让他一路看过去,锡矿、香料、金矿、椰林、各色富源都让他看看,让这位小冯公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