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制台大人询问,都还好!”唐顺之笑道:“不过我这一年多来不在常州家中,在金山卫!”
“金山卫?”
“没错!”唐顺之笑道:“周可成在金山卫设立了一个讲武堂,让我在里面当大祭酒!”
“讲武堂?”胡宗宪好奇的问道:“顾名思义,那里面莫不是讲习武艺的,都有些什么?”
“里面传授的甚多,有枪术,弓术、双手刀剑、刀盾短标、骑术、骑射、鸟铳都有!而且里面的师范也是哪里的都有:有朝鲜人、倭人、女真人、西南蛮夷、山东长竿、南洋人、弗朗基人、只要是确有一技之长的,周可成都以重金聘请,在讲武堂中讲授!”
“那里面传授的是真本事还是江湖上的把戏?”
“确实是军中厮杀的真本事!”唐顺之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些师范不少都是在兰芳社军中打过仗的,最少的手上也有十多条人命,传授的也是阵上白刃相见的真本事!而且那讲武堂中还有传授什伍之法!”
“什伍之法?这又是何法?”
“兰芳社军中编制,十人一什,五人一伍。什伍之法指的便是五十人以下的小队的调度指挥之法。讲武堂中若是武艺娴熟,性格坚毅聪颖之人,便会传授此法!”
“唐公!周可成搞这个讲武堂明明是居心叵测,你为何要为他效力?”胡宗宪声色俱厉的问道。
“胡大人莫急,我在讲武堂授艺自然有我的道理!”唐顺之却是神色如常。
“你有什么道理?”
“几年前一股倭寇上岸后,横行数百里,杀到留都城下,连太祖皇帝的孝陵都受到惊扰,杀伤官军百姓数千人,而那股倭寇才不过数十人。这是为何?还不是江南太平日久,百姓缙绅不识干戈。倭寇一到,就只能束手待毙?若是士大夫缙绅读书之余兼习武事,农闲时于乡里子弟传授弓矢枪矛之学,若有盗贼至,便可持干戈以卫社稷,区区几个倭寇又怎么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周可成搞这个讲武堂居心何在我是不知道,但讲武堂里学艺的十个倒有八九个是我江南的良家子,他们在这里学会了,回乡便能护卫乡里,若是四方有事,亦可投军卫国。也不至于要弄一旦出事,就要弄一群狼兵、夷丁来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