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一月,下个月九日之前必须拿出现银子来!”李芳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是非要当内相,只是事已至此,若是就这么算了,总是有些不甘心!”
“嗯!”徐继勋露出难色来:“李公公找到徐某这里来,本是给徐某面子,但今天已经二十八日了,几天时间要凑出二十万两银子,这未免也太难了,谁手头上也没有这么多现银呀?”
“我也知道这有些为难!”李芳叹了口气:“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找到徐大人这里来!”
“李公公有没有考虑扬州盐商呢?若论银子多,谁也比不过他们呀?”徐继勋问道。
李芳摇了摇头:“那几个盐商都是站在我对头那边的,又怎么会借钱给我?”
“那就麻烦了!”徐继勋叹道:“那这样吧,我先尽力筹银子,不敢说多,三万两肯定是有的,如何?”
“那就多谢徐大人了!”李芳拱了拱手,又寒暄了两句便起身告辞,徐继勋知道他眼下时间紧迫也不挽留 ,将其送出东园侧门方才回来。
李芳又奔走了几个地方,到了傍晚方才回到住处,可距离所需之数还有十余万两的差额,可是能够奔走的地方都已经都去过了,难道眼看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想到这里,李芳不禁心烦意乱。
“老祖宗!”外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什么事?”李芳强压下心中的烦乱,问道。
“冯保从南洋回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冯保?”李芳一愣,旋即才想起来这个被自己派到南洋去寻找传说中的“金州”的小太监,他本欲让其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不如询问一下他在南洋那边的事情,说不定还有所收获。
“冯保叩见老祖宗!”冯保这次去南洋经历甚多,久别回来看到李芳也说不出的亲切,这几个头磕的用力,脑门碰在青砖上砰砰作响。李芳听在耳里,心中也不禁一暖,笑道:“小崽子磕头那么用力干嘛?脑袋可是肉长的,不疼吗?”
冯保笑道:“冯保这趟出外差,回来一见到老祖宗便说不出的想念,禁不住便磕下去了,也不知道疼不疼!”
“脑袋可是你自己的脑袋,疼不疼也是在你!”李芳笑着示意冯保起身,上下打量了下:“黑了,也高了,看样子那个劳什子兰芳社倒是没有亏待你!”
“回老祖宗的话,南洋的日头大得很,便是冬天也会晒得人头皮疼,当地的土人个个都黑的很,那周可成身边有个侍妾便是那边人,是个黑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