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冯保心中暗想,他走到门前,对那老公拱了拱手:“咱家是奉裕王殿下之命前来,还请通传则个!”
“是裕王殿下呀,快请进!”老公赶忙让开路,笑道:“老爷正在堂上,小公公您直接进去就是了,府里人少,老爷入了阁一下子忙不开,还请原谅则个!”
“明白明白!”冯保笑着点了点头,他鄙夷的看了看门外拥挤的人群,径直走进门去。
虽然已经入阁,但高拱的住处并不大,是从一个在京城经商的同乡租来的,不过是个两进的院子,平日里也只有几个家仆,可能是为了应付外间突然暴增的访客,那几个家仆都忙的不可开交。竟然无人为冯保引路,冯保倒也不以为忤,径直穿过堂屋,往后堂来了,正好看到高拱坐在当中与人说话。
“高先生!”冯保笑道:“小人代殿下向您道喜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贵仆说人手不够,让我自己进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是冯公公呀!”高拱与冯保也是熟人,他笑着站起身来,向裕王府的方向拱了拱手:“微臣谢过殿下了,您请稍待片刻,我处置完手头的事情便是!”
那正在与高拱说话的人也是个有眼色的,赶忙起身告辞,冯保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突然发现那人有些眼熟,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冯公公请!”高拱送走了客人,请冯保上得堂来,冯保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随口问道:“这是哪家的贵客,竟然今日能进高先生的门?”
“逐利小人罢了!”高拱冷笑了一声:“兜里有些银钱,便想插手朝堂之上,虽有几分眼色,早晚要惹来大祸!”
冯保见高拱神色冷淡,也不敢继续追问,将裕王托自己带来的礼物呈上,高拱将那幅字拿来看了,却是“忠贞”二字。他赶忙站起身来,向裕王府的方向敛衽下拜:“殿下之厚恩,高某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
“高先生言重了!”冯保与高拱又闲扯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高拱将其送出门外,方才做罢。
冯保出了高家,没有走多远便听到路旁有人笑道:“冯公公别来无恙呀?”
冯保顺着声音看去,却是方才那个与高拱说话,自己看的颇为眼熟那人:“你是何人?”
“冯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汉子笑道:“小可姓李,单名一个真,当初冯公公下南洋时,小可在莫娜队长麾下做事,正是侍奉冯公公的,您怎么忘记了!”
“哦哦,原来是你!”冯保经由一提醒,这才想了起来:“你怎么在京城了?不在南洋了?”
“小可是受上头差遣,来京城公干!”李真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冯公公了,要不同去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