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卿兄,来的好早呀!”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高拱赶忙转过身来,躬身行礼道:“徐大人早,学生昨夜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早点来了!”
“正常,正常!”徐阶笑了起来:“我入阁的第一天也是这个样子,怎么也睡不着,一大早跑过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哈哈哈!”高拱忍不住笑了起来:“学生失礼之处,让徐大人见笑了!”
“这有什么失礼的!”徐阶笑了起来:“肃卿兄一心谋国,书生意气,我羡慕都还来不及呢!大明将来就看你们的了!”
“多谢徐大人!”听到徐阶这番意味深长的话,高拱也有几分感动,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来不禁好奇的问道:“时间差不多了吧,怎么就我们两个?”
“都去西苑了吧!”徐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圣上在西苑,这里可没有圣上呀!”
“趋炎附势的小人!”高拱冷哼了一声,虽然这文渊阁里有为天子专门准备的御座,但上一次嘉靖皇帝来这里与群臣讲授经义,讨论政事,批阅奏疏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从夏言开始,内阁的历任首辅次辅无不是以前往西苑为荣,留在文渊阁处事为耻,自然这里也就冷清了。
“呵呵!”徐阶笑道:“高大人,老夫说一句托大点的话,你现在身份敏感,大明的未来与你息息相关,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明白吗?”
“多谢徐公提点!”高拱闻言悚然,他当然知道徐阶的意思,世人都知道自己背后是裕王,在裕王登基之前自己如果惹出什么麻烦来,牵连了裕王,那就百死莫赎了:“下官一定慎言!”
“好!好!”徐阶笑道:“高大人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今日就让老夫做个向导,带你看看这文渊阁吧?”
“有劳徐公了!”高拱赶忙后退半步,让徐阶走在前面。
正当高拱惬意的享受着游览“圣地”的快乐时,严世蕃的感受却是天壤之别,在西苑求见嘉靖的他却吃了个闭门羹,过去亲热若一家的李芳却摆出了一副铁板脸,说皇爷身体不适,正在静修,不见外人。机敏过人的他当然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圣眷已经离自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