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公,高某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清楚?”高拱苦笑道:“这上面四条哪有一条挨得上嘛!”
“那就好!”徐阶笑了起来:“老夫也是这么以为的,这样毫无根据的弹章圣上估计直接驳回了,你也用不着闭门思过了!”{依照明代的惯例,如果谏官弹劾宰辅,无论是真是假,宰辅都要上书请罪,请求回家闭门思过,天子出言挽留,宰辅才能继续在位。}
“呵呵!”高拱干笑了两声,正想说话,却看到徐阶的仆人从外间进来,神情惊惶,戒备的看了高拱一眼,才在徐阶耳边低语了几句。徐阶顿时脸色大变,沉声道:“除了高大人外都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高大人说!”
“是!”
“徐相公,您这是——?”
“高大人,西苑那边有消息来了,圣上勃然大怒,是因为你的事情!”
“因为我的事情?什么事情?”高拱莫名其妙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应该那些弹劾有关!”徐阶低声道:“高大人,情况很不妙,严家人那边手头上应该有一些不利于你的证据,听说北镇抚司那边已经派人去你家了!”
“我家?”高拱顿时慌了,他家中还有两万多两没有花出去的银子,以及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便要出去,却被徐阶拉住了:“来不及了,你现在回去正好撞个正着,高大人,你若是信得过徐某人的话,可否给徐某透个底,到底有没有,徐某将来有些话也好说!”
高拱犹豫了一会,低声道:“下官曾经收过一些银两!”
徐阶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只是这点事,高大人无需担心,圣上不会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的,即便是看在裕王的份上也不会深究。”
“徐相公,银子的数额很大!”
“很大?有五千两吗?”徐阶满不在意的笑道,在他看来高拱过去官职是个清水衙门,别人肯行贿他五千两就很多了。
“一万两!”
“一万两?”徐阶一愣,旋即笑道:“估计圣上会斥责你几句,裕王的面子还是不止这一万两的!”
“徐相公,是每个月一万两!”
“什么?”徐阶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谁,谁给你每个月一万两,有多长时间了?”
“是兰芳社,已经有六七年了!”高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