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名番子一拥而上,将吴伯仁身上的官袍冠带剥去,押了下去。陆炳把玩了两下铜管,突然冷笑了一声:“既然你通风报讯,也好,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看周可成你怎么自投罗网!”
吴伯仁被两名番子押送到距离花厅不远的一个偏院,只见门口站着数名锦衣卫,一名番子向为首的那人叉手行礼:“慕容百户,这是大人送过来的逆犯,要小心看押了!”
“明白!”慕容鹉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从那番子手中接过吴伯仁,随口问道:“这人看上去倒是体面的很呀,想不到却是逆犯!”
“慕容百户果然好眼力!”一个番子笑道:“这逆犯不是别人,却是这松江府的知府,头榜的进士!”
“啊?”慕容鹉吃了一惊:“他这么年轻就中了进士,自然是前途无量,又怎么会成了逆犯?”
“具体的情况小人如何知道!”番子低声道:“据上头说此人与兰芳社那个周可成关系匪浅,大人本欲敲山震虎,想要看看他到底心思在朝廷一边还是在兰芳社一边,却不想稍一试探此人便露出了破绽,派人去向周贼通风报信。可大人行事何等厉害,早就在外面设下了埋伏,抓了个正着,便将其拿下了!”
慕容鹉压住内心的惊惶,强笑道:“大人行事步步皆有后手,岂是这厮能想象得到的?”
“那是自然!”那番子笑道:“我等这次随大人来松江府,大事一成,功劳自然都有一份,大人您到时候一定要多多照顾小人呀!”
“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慕容鹉与那番子又闲扯了几句,便回到院子里。原来自从上次他与徐渭拉上了关系,这些年来他一手拿着朝廷的俸禄,一手从徐渭那边拿着津贴,早已成为了兰芳社在南京锦衣卫内部的暗线。这次陆炳出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知晓行动计划的都是随他从北京来的人,像慕容鹉这样南方的锦衣卫都只有执行命令的份,并不知晓整个计划。他自然知道吴伯仁乃是周可成的好友,本身在兰芳社中也有很高的地位,自己若能将其救出,一定会得到重赏,但自己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须得用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想到这里,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几个手下,走进吴伯仁被关押的房间。
“吴大人,你好!”
吴伯仁抬起头,看了看进门人,从服色看对方应该是一个中级军官,不过脸上却没有锦衣卫中人常见的暴虐与残忍,反而目光闪动,显得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在下慕容鹉,乃是南京锦衣卫百户!”慕容鹉走到吴伯仁身前,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来:“也是徐渭徐相公在锦衣卫中的暗线!”
“暗线?”吴伯仁怀疑的看了慕容鹉一眼,又看了看对方手中的腰牌,的确是兰芳社内部高级社员才有的腰牌,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慕容鹉的身份:“你想干什么?”
“吴大人,这次陆炳是冲着周大人来的,找您只是为了敲山震虎。接下来他要干什么,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