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静音咬了咬牙,便将自己在江南的所见所闻和周可成的布置谋划一一讲述给裕王听,裕王一开始还听得不以为意,可越听越是脸色惨淡,到了最后已经是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这,这位周先生还真是胆大妄为呀!”冯保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
“这么多年一点没有变?”裕王闻言一愣:“冯大伴,你也认识他?”
“嗯!”冯保点了点头,便将自己当初奉李芳之命,去南洋找金州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候还刚刚荡平南洋,现在只怕势力更大了!
听了冯保这番话,裕王的脸色反倒变得好看了不少,他想了想之后问道:“道长,你觉得周可成那番计划有几成把握?”
裕王的问题把静音给吓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裕王:“殿下,您不会真的打算移驾南下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裕王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掩饰道:“寡人岂有这个意思,不过是询问一下,以备万一罢了!”
冯保与静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裕王居然真的有考虑去南方当周可成的反旗,难道局势真的恶劣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殿下!”冯保沉声道:“您是当今圣上第三子,即便是景王殿下登基,您至少也可以就藩大国,又何必行险南下呢?”
“是呀!”静音赶忙接口道:“周可成虽然准备了许多,但比起大明来还是势弱的一方,兵凶战祸,还请您三思!”
“寡人真的没有南下的意思!”面对下属的劝谏,裕王只得矢口否认,但无论是冯保还是静音,都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原因很简单,如果裕王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又何必询问周可成的计划有几成把握呢?
面对下属怀疑的目光,裕王终于叹了口气:“也罢,寡人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两个,确实方才寡人是有点这方面的冲动,但经由你们一说想想还是算了。确实寡人再差也能够就藩大国,四弟他虽然和我争位,但登基之后君臣之分已定,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算来算去,也就是父皇还在位这段时间难熬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便好过了!”
听了裕王这番话,静音与冯保都松了口气,他们安抚了裕王几句,方才告退。出了院子,冯保突然笑道:“道长,方才你差点吓死我了,这么大胆的事情你也敢和裕王说,周可成肯定给了你不少好处!”
“是呀!”静音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殿下只会当笑话听的,没想到他还当真了,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呀!”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