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全完了!”陆炳答道:“你我在山头上看得清楚有多少人倒戈,山下的将兵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有人喊奉天靖难,有人倒戈了。你说这样子还有几个人有心打仗?谁知道自己两侧和背后是不是倒戈的贼人?只要对面的周可成不是头猪,就不会坐视我们重整jūn_duì 的!现在走还来得及,再晚点败兵卷过来,咱们就想走都走不了!”陆炳说完跳上战马,也不管李芳走不走,自顾打马而去。
李芳看了一眼山下的战场,又看了看陆炳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顿足道:“上马,我们回城!”
看到陆炳和李芳皆上马离去,魏了翁顿时慌了神,他大声喊道:“快,快回城,李公公、陆大人,你们别急,等等老朽呀!”
魏了翁的离去实际上标志着观音门之战的结束,看不到身后的帅旗,身后又不断传来倒戈声,而周可成也下令各军高呼:“降者不杀!”,加上先前刘云天一行人这个活典型,大部分明军很快失去了战斗意志,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向传说中的那位“先帝长子,仁厚裕王”表示降伏。
观音门。
“殿下请看!”周可成指着城门内侧的战场,向刚刚从“暴君”号上回来的朱载垕介绍道:“仰仗您的威灵,在下刚刚击破出城的敌军万余人,斩俘的具体数字还要晚一些才能统计清楚,不过留都城内的精锐应该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好,好,好!”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战余烬的朱载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连口的说好。周可成见状,也知道裕王可能是给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也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约莫过了半响功夫,朱载垕突然问道:“周爱卿,我军什么时候攻城呀?”
“攻城?”周可成闻言一愣,暗想这位爷还真是膨胀的飞快,刚从船上下来就想着攻城了,他难道忘记了自己祖宗当初在南京修了道什么样的城墙。
“殿下,留都城墙坚固,就算我们这一次打赢了,恐怕攻城还力所不及!”
“哦哦!”朱载垕也明白过来了:“多亏周爱卿提醒了,寡人差点忘记了这南京城是太祖爷爷修的,攻城不行,那去孝陵祭拜太祖总可以吗?”
“这个——”周可成闻言沉吟了起来,朱载垕其实问的不是可不可以去孝陵祭拜朱元璋,而是自己啥时候可以登基。周可成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毕竟现在北京那位肯定是已经登基了,自己这边要还是个裕王,岂不是低了对方一等?俗话说名正言顺,虽然现在自己还没打进南京城,可孝陵是在南京城墙之外的,自己今天打赢了这一仗,孝陵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殿下顺天应人,奉天靖难,以安社稷。祭拜祖宗神灵,以昭己心于天下,是应有之义!不过今日虽然击破敌军,但我军士寡弱,孝陵周围亦未曾清理干净。不如再等半月,等东番、日本之师赶到,云集留都城下,再祭拜太祖皇帝不迟!”
“也好!”朱载垕也知道眼下周可成手头也没多少兵,便点了点头笑道:“周爱卿,寡人此番南来你功劳最大,孤若能进留都为帝,当封爱卿为王!”
周可成闻言笑了起来:“入留都便封在下为王,那若是回返旧都一统天下,那又封在下什么官爵?朝廷名器不可轻易予人,殿下千万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