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斐一声令下,手下兵卒便如狼似虎一般涌上,将于家上下一同拿下,那于景文气的双瞳贯血,戟指骂道:“尔等逆贼,待到朝廷大军南下,定要将尔等化为糜粉,于某这双眼睛看你们能够猖狂到什么时候!”
“逆贼?朝廷大军?”朱文斐冷笑道:“骂得好,骂的妙。来人,给他再加上一条谋逆大罪。依照大明律,谋逆大罪怎么处置呀?”
“本人除以极刑,株连九族!”旁人有人答道。
“很好!”朱文斐笑道:“于景文呀于景文,看来你是看不到我能猖狂到什么时候了,来人给他们上重枷,可不能让这些谋逆逆贼舒服了!”
几乎是同时,类似的事情在苏松常三州的各地发生着,与过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被抄家问罪的不再是小民、商贾以及其他没有功名的富户,而是昔日那些不可一世的朱门大户,他们第一次发现被认为如泰山一样不可动摇的倚仗已经不复存在,刚刚进入南京城的新朝就对他们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由讲谈社士子和讲武堂武人为骨干组成的抄家队将他们碾得粉碎,家产被没入官府,家人被流放到南洋,仆役和家奴则被释放。短短的二十天内,苏、松、常三州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很好!”徐渭的目光从手中的报告上抬起,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良,你做的非常出色,我会把你的功绩向上头禀告的。”
朱正良的脸泛起了兴奋的红光,大声答道:“学生都是依照大人您的方略行事,实在不敢居功!”
“呵呵!”徐渭笑了起来:“这也不是我的方略,是大人亲自制定的,你能够依照大人的方略行事,这就是大功!坐下说话,不必这么拘束嘛!”
“多谢大人抬爱!”朱正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的椅子落下半边屁股,徐渭做了个手势,一旁的仆役给朱正良上了一杯茶。
“正良,这次的差使办下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朱正良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答道:“想法倒是说不上,只是有些顾虑。”
“顾虑?什么顾虑?”
“大人,我们在苏松常这么做,肯定会引起其他地方缙绅的反对,他们肯定会支持伪朝的,这对大人的事业肯定会有很大的害处!”
“呵呵!正良你想的很多嘛!”徐渭笑道:“说实话,当初周大人把方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大人是怎么回答的吗?”
“学生愿闻其详?”
“大人当时问我,说如果我是一个陕西的缙绅,我会因为这个而多交捐税来攻打我们吗?你觉得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