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小心!”
还没等王本固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被半扯半扶的拖下马,两名亲兵举起盾牌将他夹在当中。他正想说些什么,听到一阵尖利的哨音,便感觉到头顶上一阵轻微的声响,随即便看到几步外一个骑兵从马背上落下,咽喉上多了一支箭矢。
“怎么回事?”王本固厉声喝道。
“贼人放箭了!”指挥官话音未落,王本固眼角的余光便撇到敌人的十几名游骑从己方右翼掠过,又射了一阵箭矢,其中一支白羽落在七八米外的地上,入土半尺。
说话间,王本固便看到又有十余骑从敌军的侧翼冲出,他们掠过己方的侧翼,引弓放箭,然后回到己方阵型,敌军骑队分成十余骑一股,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围绕着己方阵型放箭,明军骑士虽然也竭力还击,但还是不断有人中箭落马。
“为何总是我们的人中箭?贼人却没有多少人中箭?难道是弓马之术不如贼人?”王本固厉声问道。
“那倒不是!”指挥官小心的答道:“我方被围在当中,队形密集,而贼人队形松散,在外驰射,自然我方死伤的要多一些!”
“那为何不冲出去与贼人白刃相交?你们不是戚将军的家丁,莫不是怕了贼人?”王本固问道。
“那倒不是,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呀!”那军官赶忙解释道。原来前几日明军探骑与敌骑初遇时也经常冲上去企图白刃战,结果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才发现这伙神秘的敌人十分狡诈,他们的骑队由两种骑兵组成,一种是甲具齐全的重骑兵,另一种则是只有皮甲与锁帷子背心的轻骑兵,虽然两种骑兵都很善于使用骑弓,但是前者的冲击力和白刃战能力更强,后者的机动性和耐力更强。在交战时这伙敌人经常将那些轻骑兵放在前面,重骑兵坠后大约两百步左右,轻骑兵袭扰诱使明军追击,而隐藏在后的重骑兵则伺机突袭,明军的探骑在这招上死了不少人。所以敌方在分兵驰射的时候,明军却不敢乱动,其原因就是敌方的重骑丝毫未动。
王本固看了看不远处敌人的那百余甲骑,果然虽然四周不断飞来箭矢,但那些甲骑却一直没动,显然是在等待时机。他想了想之后问道:“那就这么挨打下去?”
“大人请放心,卑职吃了三十年饷,就没听说过谁能用弓箭射跨一支jūn_duì 的!”那军官笑道:“贼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拉弓长了就会累,而且一人最多也就两袋箭,射完了他们怎么办?将主爷也不会坐视贼人这么耗下去的!”
小丘上,阿迪莱看着下方己方的骑兵如走马灯一般围绕着明军放箭,而明军则苦守待援,而己方的游骑每绕一圈射几箭便回来下马休息。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两边还是这样相持不下,阿迪莱有些耐不住了,问道:“阿格多巴,我们不是有火绳qiāng吗?为何不用?他们的盾牌挡得住弓箭,难道还挡得住火绳qiāng?”
“请您耐心一点!”阿格多巴笑道:“还没有到拿出力量的时候,敌人的后手还没拿出来呢!”
“敌人的后手?”阿迪莱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