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荆川先生的旧交!”戚继光沉声道:“请替我通传一声,便说是蓬莱戚南塘求见!”
“什么蓬莱戚南塘!”一个哨兵冷笑道:“肯定是走门子想要入学名额的,大祭酒早就说了,想要进讲武堂,就老老实实的通过入学考试,不然就是亲娘老子他也不认。你回去让家里人好好准备吧,大祭酒铁面无私,绝不会答应你的!”
戚继光闻言一愣,他此番来访不想引来太多人注意,所以就这么轻车简从而来,却没想到被两个哨兵挡在外头,以他此时的身份如果道明来意多半会惹来众人旁观,那便不好了。想到这里,戚继光向那哨兵问道:“你可认得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个子哨兵闻言大怒:“我是堂堂的讲武堂学员,如何不认得字?”
“那便好,你既然是在这讲武堂中求学的,又认得字,定然认得大祭酒的笔迹吧?据我所知,在这讲武堂正门后有一块石碑,上头便刻着大祭酒亲笔所书的《孙子十三篇》!”
那哨兵闻言一愣,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汉子竟然对讲武堂内的情况这么熟悉,气焰不由得低落了几分:“不错,我是认得大祭酒的笔迹,可那又如何?”
“那便好了!”戚继光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用手遮住信的内容,只露出启封和开头几句:“你看,这便是你们大祭酒亲笔给我的书信,你可以比对一下笔迹!”
那两个哨兵看了戚继光一眼,小心的看了看书信,与记忆中石碑上的笔迹比对了一番,果然颇为相似。为首的那人拱了拱手:“既然是这样,我先去替你通传,你在这里稍等!”
“有劳了!”戚继光满脸堆笑的拱了拱手。
戚继光在外间等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便看到那通传的哨兵带着一个体型精干的汉子回来了,那汉子向戚继光躬身行礼道:“在下名叫冢原彦四郎,乃是讲武堂的qiāng术和剑术教官,请您随我来,大祭酒正在书房等您!”
“有劳了!”戚继光拱手还了礼,跟在冢原彦四郎的身后,见其步履平稳,胸宽背挺,气度沉雄,又听说他方才自称是qiāng术和剑术教官,暗想其武艺定然不凡,不由得想谈谈对方的根底,便随口笑道:“听您的名字,应该并非大明人氏,为何在讲武堂中任职呢?”
“不错,在下乃是日本人,家父冢原卜伝乃是香取神道流的宗师,曾经在京都传授过两代将军的剑术。”冢原彦四郎笑道:“在下蒙遇吉殿下看重,收为家中的兵法师范,后来大御所在江南建设讲武堂,遇吉殿下便让在下来江南,传授香取神道流的qiāng术和剑术,已经有四年了!”
“你说的遇吉殿下可是周可成的义子周遇吉?”戚继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