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到周可成这番话,朱载垕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周可成的手段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真的要对身边那几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下手,自己还真拦不住,他犹豫了一会叹道:“周爱卿这人也未免太过性急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寡人商量一下便办了!”
静音见朱载垕服了软,也笑道:“大都督他整日与武夫打交道性子自然有些急躁,还请皇爷见谅,不过他对您的忠心却是可鉴日月!不过照我看这事情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大都督只是将他们流放,又不是杀了,人死不能复生,去了南洋还可以回来嘛。等过些时日,陛下您下一道旨意让大都督把那些人从南洋放回来就是了,难道大都督还会抗旨不成?”
“道长说的也是!”朱载垕闻言笑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静音招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道长,你看看寡人的脸色,是不是真的像大都督说的那样很不好?”
“确是如此!”静音点了点头:“皇上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照照镜子!”
“不必了!”朱载垕摆了摆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听道长你这一说,寡人确实觉得有些疲累,看来这些时日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道长可有什么办法?”
“合抱之木,旦旦而伐,也支撑不住,何况血肉之躯?”静音叹道:“陛下您的身体本就较常人稍弱,若是静心节欲,勤修导引之术,倒也不是不能福寿绵长,但若是——”
“罢了!”听到这里,朱载垕也有些许尴尬,他打断了静音的劝谏:“道长的意思寡人都明白了,从今往后寡人自会注意的,退下吧!”说罢,他不待静音继续说话,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南京江面。
他久久凝视着那张越变越大的船帆,脑子里回忆起当初自己被押送上船的情景。
“这次算你命好,上头饶你一命,要是下一次再碰到?”那个军官将佩刀拔出一半,露出锋利的刀刃,露出恐吓的笑容:“那便不好看了!”
“先生,靖难军的巡船赶上来了!”船夫的声音将沈明臣从回忆中进行了过来,他摇了摇头,将目光从那面船帆上的南十字星上挪开,对船夫笑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伤你的!”
船夫那张被江风吹得黑红黑红的老脸上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字,不过沈明臣此时也懒得解释,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临别前东主那张凝重的脸——“这次你渡江关乎到天下的安危,大明的兴衰,一定要千万小心,只有见到周可成本人才可以说出口信来!”说实话,如果有选择的话沈明臣绝对不想再来一趟南京,但他得知内情之后就明白自己别无选择了,唯有硬着头皮再来一次南京。
“停住,放下帆,人都到甲板上来!”粗鲁的吼叫声从不远处的巡逻船传来,在这个距离沈明臣可以清楚的大量对方:狭长锋利的船首桅,青铜的船首冲角、翻腾的船帆、拿着火绳qiāng和狭长弯刀的水手,船壳上写着“甲壳虫”三个字。巡逻船伸出搭钩,将沈明臣的船拉了过去,然后几名带着尖顶斗笠的水手跳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冲着船夫喊道:“干什么的?船上可有贼军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