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贞兄,你知道这个消息可以给我,也可以给别人,谁先知道谁就能抢先手,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周可成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份恩情周某人怎么能不念着呢?”
“别人?”
“没错呀!”周可成笑道:“汝贞兄你是明白人,景王这一死,裕王便是先帝留下的唯一子嗣,换句话说,他和北京那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我们兰芳社也就不再是他唯一的依仗了。这个道理我能明白,别人也能明白,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
听到这里胡宗宪也明白过来,正如周可成所说的,他之所以可以把朱载垕掌握在手中,随心所欲的在江南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就是因为朱载垕必须依赖兰芳社武力和财力的支持才能对抗北方的正统朝廷,但景王一死,他就成为大明宝座唯一的候选人,他与北方朝廷之间的尖锐矛盾已经不复存在,周可成和兰芳社的必要性就大大的降低了。这样一来,在朱载垕身边就会很快形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帝党”,周可成就很难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的在江南地区实施自己的政策。而周可成如果先知道消息,就可以抢先布局,或者把自己的政策加紧推广,或者在朱载垕身边埋下“钉子”,或者抢先将未来可能的反对派肉体消灭。所以周可成方才说自己欠了胡宗宪的恩情。
“周可成与我说这些,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与天子之间有了嫌隙?难道他就不怕我过去后跟着天子和他作对?”胡宗宪想到这里,突然打了个机灵,他抬头看了看周可成,只见对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对,若是掺和进他和天子之间的事情,无论最后谁胜谁负,都会粉身碎骨。他是根本不怕!”转眼间功夫,胡宗宪已经思忖明白:“既然大都督这番好意,那汝贞便收下了!”
“好!”周可成笑了起来:“我方才说的事情,汝贞兄有什么想法?是继续为朝廷效力,还是——?”
“在下蒙大都督厚恩,自当效犬马之劳!”这一次胡宗宪回答的非常痛快,让周可成都有点意外。
“好,那就好!”周可成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把汝贞兄当外人了,未来的事情我就说给汝贞兄听听!”
“在下洗耳恭听!”
“既然景王已死,汝贞你弃暗投明,军事上的问题已经不大了。现在的问题是打完了仗以后的事情!”
“打完了仗以后?”
“没错!排坐坐,分果果!”周可成笑道:“总不能咱们流血流汗花钱借债打赢了仗,到头来还是老样子,啥好处都轮不到咱们,那这一仗岂不是白打了?”
“咱们?”胡宗宪陡然间还没适应身份的变换,有点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