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姐姐有何吩咐?”嫩娘笑道。
“吩咐倒是谈不上!”香二娘取出一只檀木盒子来,递了过去:“这盒子你替我收好了,莫要让第三人知道!”
嫩娘本以为里面是珠宝首饰,接过才觉得轻飘飘的,不像是珠宝细软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姐姐,这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香二娘笑道:“我若是信不过你,又怎么会把这木盒放你那儿?”
嫩娘小心的打开木盒,却发现里面是几张叠的十分整齐的桑皮纸,一看才发现是几张记名公债,加起来约有一万余两银子,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家相公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能出什么事情?”香二娘叹了口气:“大都督待他亲厚无比,金银珠宝田宅美园自然是不必说了,满朝的官儿他只要想做,也就是大都督一句话的事情,莫说满朝文武,便是自家兄弟只怕也及不上。”
“那姐姐你这是为何?”嫩娘问道。
“还不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香二娘苦笑道。
“自己?吴相公对你不好了?”
“那倒是没有!”香二娘叹道:“相公这几年除了回乡,身边就只有我一人,我却没有留下给他个一男半女,只能说我没有福分。妹妹你想想以相公的身份,莫说我不过是个妾,就算是正妻生不出孩子来也是在七出之例的。现在我还有几分颜色,可再过几年年老色衰,相公身边哪里还有我的位置?怎么能不早做打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姐姐,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嫩娘听到这里,只觉得感同身受,叹了口气道:“至少你还遇见了伯仁公子,在秦淮河上的姐妹里算好的了!”
“是呀!”香二娘擦去眼角的泪花,叹道:“天大的福气,却没有这命生受。妹妹,我也劝你乘着年轻,把自家的体己钱安排一下!”
“多谢姐姐,嫩娘明白!”嫩娘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那木盒,问道:“姐姐,你为何不存些珠宝细软,却买了这么多公债?这些可都是你的体己钱,容不得半点闪失呀!”
听到嫩娘提到公债,香二娘精神不由的一振,笑道:“有劳妹子关心了,你却不知这公债却比珠宝细软好多了!”
“姐姐休得胡言,这公债不过是一张桑皮纸,珠宝细软却是硬邦邦的真家伙,怎么会比不过?”
“嫩娘你且听我解释!”香二娘笑道:“一粒珍珠放在盒子里到了明年还是一粒珍珠,变不成两粒来,而这公债每过一年,便给你七厘的利钱,寻常人家若有一万银币的公债,便是什么都不做,一年也可坐收七百银币,不损一文本金,也可以丰衣足食了!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