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静音应了一声:“那我亲自去门口迎接便是!”
静音到了神乐观门口,只见一人身着青衣,作文士打扮正是徐渭,他赶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不知相公前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徐某贸然前来,道长何罪之有?”徐渭笑道:“这次来南京办公事,想要与道长说件事情,不知道长可有闲暇?”
“相公请随贫道来!”静音知道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赶忙转身带路。两人入了神乐观,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只见院子里竹林婆娑、清水怪石。静音笑道:“这里便是贫道的住处!”
“果然是个清幽的所在!”徐渭看了看四周,笑道:“道长真是个有福之人,我等在外头忙忙碌碌的,道长却在这里修身养性,徐某真的是羡慕不已呀!”
“徐相公乃是大都督股肱之臣,自然要辛苦些!”静音推开房门,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渭摆了摆手:“罢了,就在院子里坐坐吧,看这景色如何舍得进屋!”
“也好!”静音也不坚持,两人在竹林旁的小石桌旁坐下,静音让小道士送上炭炉茶具,烧水烹茶,两人扯了些闲话。须臾之后水沸茶香,静音给徐渭倒了一杯,伸手道:“徐相公,请!”
徐渭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叹道:“果然是好茶!”
“相公喜欢就好!”静音待徐渭喝了茶,又给他倒满了,徐渭突然问道:“道长,天子这些时日可还还安好?”
“圣躬安好!”
“可我在外头却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关于天子的!”徐渭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天子身边为群小围绕,终日醇酒妇人,通宵达旦,这是真的吗?”
“绝无此事!”静音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圣上乃是明主,岂会如此?”
“话可不能这么说!”徐渭脸色愈发严峻:“道长,先帝何尝不是明睿之主,可后来呢?若非为群小环绕,今上又怎么会南奔,天下又怎么会到今日的地步?”
“是,是,贫道失职之处,还请相公恕罪!”静音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汗珠沿着双颊滑落下来。
“道长快坐,坐!”徐渭笑道:“圣上身边有小人又不是你的错,何罪之有?”
静音看了看徐渭,小心翼翼的坐下:“相公,并非贫道推诿,只是贫道虽然有个神乐观使的名头,但圣上身边的事情,着实是无能为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