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的刘沿水吐出一口长气,他看了看左右,跟着rén liu走下节堂。还没走多远,身后便赶来一名仆人,拦住刘沿水道:“刘将军,督师大人请您回去,有事相询!”
刘沿水没有询问,便跟着那仆人回到行辕,站在书房外,透过没有关严的窗户他看到胡宗宪与沈明臣坐在书案旁正在说些什么,神色极为严肃。他提高了嗓门道:“末将刘沿水参见督师大人!”
“进来吧!”书房里传出胡宗宪的声音。刘沿水进了书房,行礼如仪。胡宗宪指了指右手边的圆凳,示意刘沿水坐下,口中却向沈明臣问道:“明臣,你觉得与谭纶野战,有几分胜算?”
“五成最多了!”沈明臣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心里话:“冬日草木凋零,土地坚实,正利于北骑驰突。而且敌军多有九边之夷丁,善于骑射,骁勇善战,若是与其在冬日野战,只怕凶多吉少!”
胡宗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刘沿水:“刘将军以为呢?”
“末将未曾与九边之兵交过锋,不敢妄言胜败。不过战象产自南方,喜湿热而恶酷寒,若是在冬季出战,只怕要打些折扣!”
胡宗宪听到这里,如何还不知道刘沿水也反对在近期与敌军野战,这让他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周可成手下的爱将,只要不触犯军法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但面对骑兵占据绝对优势的北军,再没有战象的支持,那这野战就没法打了。他考虑了一下,问道:“这么说来,战象冬日里就没法出战了吗?”
刘沿水听到这里,如何还不知道胡宗宪的意图,他小心的答道:“要打肯定是可以的,但威力会小不少!”
“那便好!”胡宗宪见刘沿水没有直接拒绝,精神一振笑道:“那好,刘将军你说如果让你出兵攻打北贼,你打算怎么打?”
“如果是我?”刘沿水看了看地图,低声道:“如果是我的话,就先救庐州!”
“救庐州?为何不先打中都?”
此时刘沿水脑子里已经想清楚了,沉声道:“原因有三:第一北贼已经攻破了中都,彼为主,我为客,以客犯主,我军胜北贼可以守城,我军败则无城可守。而庐州尚在我军手中,里应外合破围城之北贼不难,结了庐州之围,然后以庐州为后矩,攻中都,这样即便前锋受挫,也有一条退路,不至于全局不可收拾!第二、庐州不过是北贼的偏师,先破其偏师,其胆气自堕,我军士气便涨;第三,解了庐州之后,与安庆便连成一气,从南京到安庆有水路相通,兵粮补给便可源源不断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