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严潮生又看了中臣镰成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无论如何,属下一定会确保镰成公子的安全!”
“好!”莫娜赞许的点了点头:“严校尉,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这次无论成败,我都会在大都督面前提起你!”
“多谢夫人!”严潮生闻言大喜,赶忙跪了下去,莫娜的意思很清楚——确保中臣镰成的性命是第一位的,完成任务只不过是第二位。
“很好,乘着敌军还没有包围上来,你们立刻就出发吧!”
“是!”严潮生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后退出帐外,中臣镰成正要跟着出去,却被莫娜拉住了。她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发,低声道:“这是你的初阵,记住,前往不要鲁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嗯!”中臣镰成用力点了点头:“阿姨放心,我记住了!”
徐阶是在中臣镰成一行人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傍晚抵达团泊洼的,在他到前一天中午,北军的前锋已经与靖难军发生了两次前哨战,这两次前哨战的经过几乎是同出一辙,都是靖难军的探骑在遭遇北军之后,稍一交锋便向后退却,引诱大队北军追击。由于团泊洼有大片的湿地,河流和芦苇,地形复杂,与北军所习惯的九边平旷之地迥然不同,而北军中又有大批刚刚招募不久的新兵,面对这种陌生的环境,他们本能的排成密集的队形,却成为了隐藏在芦苇丛中的靖难军火绳qiāng射手的活靶。在交叉火力夹射之下,追击的北军很快就陷入了混乱,惶恐士卒丢下武器,不顾军官的命令和威胁,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有不少人被挤入沼泽或者河流中,遭遇了没顶之灾。在连续遭遇到这样两次挫败后,北军的前锋行动顿时变得谨慎起来,开始挖掘壕沟,修筑壁垒,放火焚烧营地附近的芦苇荡,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旗帜上的图案,但透过芦苇燃烧的灰尘,徐阶依然能够辨认出敌方营垒上空飘荡的是一面灰白色的旗帜,上头那点棕黑色应该就是南十字星。他眯起眼睛,试图计算敌军营垒上旗帜的数目,但很快就放弃了,转过身向身后的副将问道:“李将军,你看南贼有多少人马?”
那将领听到徐阶询问,赶忙不假思索的答道:“禀告督辅相公,以末将所见,南贼的兵马至多也不过七千人,只会少,不会多!”
“哦?”徐阶看了一眼那将领,只见那将领约莫四十出头年纪,方面大口,长得颇为端正,只是双眼略有些狭长,细看上去有几分阴狠,便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禀告督辅相公,末将是通过炊烟的多少以及营盘的大小来判断的。军中多少人一个炉灶都是有规矩的。是人就是要吃饭的,贼兵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