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逆党?”申时行闻言一愣:“这个时候擒拿什么逆党?逆党都是什么人?”
“申大人你就莫要问了,反正又没有你,你又何必把麻烦往身上揽呢?”那百户压低了声音:“这个时候还是独善其身的好呀!”
“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会找别人问!”
“好,好,好!”那百户没奈何,只得低声道:“首辅徐大人、还有礼部尚书李大人…”他一口气报出了十多个姓名,都是平日里徐阶和李春芳信重得用的官员。申时行越听越是惊怒交加:“徐大人和李大人对朝廷赤胆忠心,连家人亲族都赔上去了,怎么会是逆党?这不是胡来吗?你让开,我要去阙门上书!”
“申大人,您疯了吗?”那百户一把扯住申时行:“您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我告诉您吧,就在刚才,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黄公公在回宫的路上遇刺身亡了,就死在李大人家里!您现在明白了吧?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别说您一个礼部侍郎,就是一百个礼部侍郎丢进去也看不到一点水花。这个时候能够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我要是您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出来。以您的学问,总有官做的!”
百户的话让申时行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低声道:“多谢贵言,我在城外有处庄子,想要出城躲一躲,不知道现在出不出的了城?”
“现在应该还可以,不过接下来就不知道了!”那百户看了看左右,伸手招来一名番子:“你把申大人送出城去!”
申时行赶忙躬身拜谢,那百户也不敢受他的礼:“时间不早了,您快走吧,这年头事情一日三变,说不定待会名单上多你一个,想走都走不了了!”
申时行带上家仆,在那番子的护送下出了城,便用身上的玉佩换了一头驴子,急匆匆的往天津卫而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徐阶大营那儿,把京城里发生的一切禀告对方,然后带兵返回京城,扭转局面。
通州城外,某据点。
“严校尉,我已经和对面那营官军的几个老兄弟接上头了!”刘胜低声道:“可是怎么说他们也不肯答应,说到最后,他们也只肯缓缓,不过要两百金币!”
“缓缓是什么意思?”一旁的中臣镰成问道。
“就是假打的意思!”刘胜笑道:“上头不管怎么命令,下头的不卖力,铳炮朝天放,或者只填huo yào不填铅子!看起来热闹,但不是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