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杭.杜阿怒道:“我是想取代苏莱曼的儿子!”
“这恐怕就有点麻烦了!”周可成笑了起来:“说实话,这方面我都比你更方便,毕竟奥斯曼人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可以自称是尊贵已故苏丹陛下某次风流的意外产物!而你我的朋友,谁都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很难自称苏莱曼的儿子。”
“噗!”
周可成促狭的嘲讽让徐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赶忙扭过头。而杭.杜阿则怒目圆瞪,半响后才摇头苦笑道:“你说话还是这个老样子,说话这么刻薄!其实奥斯曼人的那个哈里发也不是天生的,是用武力抢来的。我只要照葫芦画瓢,照做一次也就行了!”
“照做一次!”周可成叹道:“就为了这个,你把舰队和马刺甲丢到一边跑回来?”
“没有你的批准和帮助,我无法做到!”杭.杜阿笑道:“怎么样?我可以用我拥有的一切换取一个机会!”
“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周可成冷笑道:“擅离职守,丢下舰队和我交给你的任务私自离开岗位,这已经足够让我剥夺你拥有的一切了!你还想我把整个兰芳社投入一场跨越半个地球的远征?”
“在做出决定前,您可以先看看这个!”杭.杜阿从袖子里取出一份书信,递给周可成:“这是阿格多巴写给您的信!”
周可成狠狠的瞪了杭.杜阿一眼,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半响后他重新抬起头:“你以为只凭这么几张纸,我就会把十几万人的生命,上千万银币的财富往大海里丢?你别忘了,兰芳社只是一个商社,我们在埃及的唯一目的不过是自由贸易,而奥斯曼人已经答应了,还是我们在印度洋上的盟友,为什么我要改变现状?”
“你是商人,我不是商人!”杭.杜阿抬起了下巴,眼睛里闪烁着倨傲的光,仿佛一只山鹰:“周,你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加入你的吗?我是亚齐苏丹国的第一王子,却要冒险前往君士坦丁堡。你已经变了,变得胆小了,变得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一切,只想着老婆、孩子,却忘记了还有三分之二个世界在等待着我们去征服!周,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命中注定与战马、风帆、危险、荣耀为伴的,每个人都会死,但勇士死后名垂千古,而懦夫却很快被人遗忘。我希望百年后自己的名字和亚历山大、哈立德、阿里、萨拉丁、法提赫等人的名字并列,而不是就这样度过余生!”
杭.杜阿激动的shēn yin在房间里回荡,周可成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徐渭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周可成举起手臂:“文长,你先出去,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是,大人!”徐渭虽然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低下了头。他转身出了门,带上房门。
“我们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聊天了!”周可成拿起杯子,给对方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别这么激动,战争尤其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