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另一个贝都因人抱着一捆枯枝回来了,白花花的枝干也许来自百年前枯死的树木,他吹着口哨用燧石打出火星,点着篝火。缅俞华从驮马的背囊中拿出两块干酪、半瓶蜂蜜、一大块熏鲑鱼,他拔出bi shou将熏鲑鱼切成薄片,夹着干酪放在火上炙烤,用蜂蜜和盐调味,邀请两个贝都因人分享。这两个贝都因人都对这别有风味的食物十分满意,他们也拿出一袋骆驼奶与缅俞华分享,为首的那个贝都因人非常健谈,虽然缅俞华的ā lā bo语很一般,但他故意放慢语速,夹杂着手势,也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讲述了一些当地的趣事,突然语锋一转,笑道:“我的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一位武士,正在为一位慷慨的主人效力,是吗?”
“是的!”缅俞华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来历,毕竟他的外表与埃及本地人差异甚大,这是瞒不过去的:“我确实在为一位慷慨的大人效力,怎么了,你们也有兴趣吗?”
两名贝都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一起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不愿意为外来者效力?”缅俞华笑道。
“我的朋友,我们贝都因人是自由的,不会臣服于任何人!”那个长着鹰钩鼻的汉子笑道:“我们只会为部落、为了真主、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而不会为某个人,哪怕他是最伟大的君王也不会!在我们贝都因人中,哪怕是最富有的酋长,也不能命令最贫穷的牧民,酋长只能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服众!”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哈曼贝伊就有很多贝都因部下!”缅俞华冷声道:“这是在战场上我亲眼看到的!”
“不,不,不!那些贝都因人并非哈曼贝伊的部下,他们只是同盟者,哈曼贝伊和他们一起去劫掠,然后分享战利品。仅此而已,哈曼贝伊并没有权力指挥他们,如果那些贝都因人不想去的话,没人能强迫他们去!”说到这里,那个鹰钩鼻的贝都因人笑道:“你是兰芳社的军官吧?我是本.阿里部落的阿卜杜勒.侯赛因,很高兴认识你!”
“那天晚上我们打死了不少贝都因人,你不想为你的同胞报仇?”缅俞华惊讶的问道。
“他们又不是和我一个部落,怎么能算我的同胞?”阿卜杜勒.侯赛因笑道:“贝都因人整个旷野,我哪有那么多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