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损失一千人左右,他们就会闹起来?”缅俞华不解的问道。
“我的朋友,你还是不明白!”阿卜杜勒.侯赛因摇了摇头:“马穆鲁克人是第一流的骑士,但是他们的数量其实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人,今天战死的那些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马穆鲁克,而且是他们当中最勇敢,骑术最出色的一批,这样的损失已经是伤了他们的元气了。如果这样打下去,即便最后打赢了,他们也无法继续保持在埃及的权力和地位了!”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他们不会这么凶猛的进攻了?”缅俞华问道。
“肯定!”阿卜杜勒.侯赛因毫不犹豫的答道:“对于马穆鲁克人来说,你们和奥斯曼人一样都是外来的入侵者,只不过奥斯曼人在战胜了他们之后,保留了他们大部分权力而已。他们是没有兴趣为了奥斯曼人死战到底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缅俞华笑着站起身来:“雀鹰先生,方才那段话是你今晚最美妙的诗句,至少价值一千个金币!”
巴耶济德帕夏的帐篷里人声嘈杂,挤满了激愤的贝伊们,所有人悉数到场,每个人都坐在长凳上,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喊,在长桌旁可以看到一张张让人畏惧的面孔:“红胡子”、“bi shou”、“银鱼”、“骆驼”,整个埃及马穆鲁克最出色,最彪悍的勇士都齐聚在长桌旁。而长桌旁最尊贵的那张高背椅空空的,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在哪里。
“帕夏,巴耶济德帕夏!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听听我们这些为你奋战勇士的声音!”一个贝伊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
“对,站出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胆小鬼,看看帐篷里的这些绸缎衣服和金闪闪的装饰,这更像一个女人的闺房!”
随着时间的持续,贝伊们的声音更高亢,也更加无礼,他们白日里积蓄的怒气就好像酒窖里的葡萄汁,发酵、变得越来越烈,越来越醇,最后变成酒。
“我没有出现是因为在尽一个统帅的责任!”巴耶济德帕夏的声音打断了贝伊们的喊叫:“我们是在打仗,而不是在看摔跤比赛,你们不能像醉汉一样乱喊乱叫!”
“帕夏!”贝尔巴斯贝伊站起身来,他的右手没有离开他的红胡子:“我的部下死了一百七十三人,还有一百四十五人受伤,他们都是我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你却说我们是一群看摔跤的醉汉,这是不可容忍的!”
“红胡子,这是战争,不是幼年兵在训练!”巴耶济德帕夏冷笑道:“那些东方人就是这么打仗的,冷酷无情,杀人就像割地里的麦子。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可以丢下武器,跑到他们的阵前跪下来,亲吻他们的脚尖,祈求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