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玛格丽特·罗利是斯特拉顿的管家是位英国女士,一位母亲般的人物。”“我猜,是位稍稍老点儿的女士?”她劈头来了一句。
他没理会她的尖刻,轻轻说道, “你干什么都行,可千万别耶么称呼她。有次我那么叫,她啪地给我一耳光。”有个疙瘩从她腹中慢慢爬到她的喉间。他真的要扔下她了。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就这样。曾经她还有几分相信,自己在他心中份量不轻呢。
“别那样看我,猫咪眼。” ?他转身离开。她神情呆呆的,看着他生起了火,发怒似地折着小g儿,把它们扔到一堆。很快他让火堆熊熊燃烧起来,火光中他面部的棱角更为清晰。
“趁还来得及,我得赶往圣安东尼奥!”他有力地说道,“我腾不出时间看护你在镇上安顿好。”“你不必看护我安顿好。我父亲是位医生。如果他在那儿,要找到他不是难事。”“如果他在那儿。”几颗火星进到空中, “如果他不在,至少在这儿,你会有个人帮你出出点子,筹划下一步怎么办。玛格丽特·罗利这人很好,而且她认识韦科的每一个人,她会知道你父亲是不是在那儿。这样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他满怀关切地说着。
“我就会知道?你连等个结果都不准备等?”“不等。”她满眼疑虑地瞪大了双眼。“你甚至不准备带我下山去那儿,是吧?”“我不能够。巴m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不过我会在这儿等候着,直到看见你安全进到里面。”最后,钱多斯看着她。他心如刀绞。委屈、不信任、困惑不解,全显在她脸上。她双眼亮晶晶的,因为她正拼命抑制住泪水。
“他妈的?”他怒了,“你以为我想把你扔在这儿?我发过誓再不靠近这鬼地方的厂泪水冲破她的防线,考特尼转身擦泪, ”为什么,钱多斯?“她哽咽不止。”如果你不喜欢这地方,干嘛把我扔在这儿?“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到她的肩…卜。他这番亲近更让考特尼受不了,又一阵泪水流过她的面颊。
“是这儿的人我不喜欢,猫咪眼——除开那位老太太外的所有人。”他的声音平静多了,“因为某种我难以想像的、不明不白的理由,玛格丽特·罗利喜欢在巴m的工作。如果我认识这附近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带你来这儿。可是我想得起来的就她一个。把你托付给她我就不必牵挂你了。”“牵挂我?”太气人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你还有什么好牵挂的?”他把她拉过身来,面对着他。“别这样对我,娘们。”“你?”她叫道,“那我呢?我是什么感觉?”他摇摇她,问道:“你想让我怎样?”“我——我——”不。她不愿说。她不愿乞求他。她不愿请求他别离开自己,“不管这声再见会多么令她心痛欲绝,她也不愿对他说她爱他。假如他能就此扔下她,就这样,那么说什么他也会无动于衷。
她一把将他推开。“我不想让你怎么样。别再把我当小孩对付了。我需要你带我来这儿,不需你看我安顿下来。我自己会应付。上帝份上,我并不是无依无靠的。而且我不愿被人随手打发给一个陌生人,而且——” :“你有完没完?”他问道。
“没有。还有我许给你的东西,”她生硬地说道,“我去拿给你。” ;她想从他身边过去,他抓住她。“我不想要你他妈的臭” “别丢人现眼的。那才是你之所以同意——”“钱根本沾不上边儿。我以前告诉过你不要对我胡猜乱想,猫咪眼。你并不了解我。你对我一无所知——是不是?”他这套伎俩再也吓唬不住她。 “你希望我把你想像成坏蛋,可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坏。”“没有?”他的手指将她的胳膊抓得更紧,“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干嘛要去圣安东尼奥?”“我宁愿你不说。”她不安地说。
“我要去那儿杀一个人。”他冷冰冰地、又满含痛苦地说道。“这事儿也谈不上什么合法不合法的。我审判了他,发现他罪大恶极,而且我打算处决他。只有一点障碍。警察将他抓获了,他们打算绞死他。”“那有什么不好?”“他得死在我的手里。”“可是要是警察将他抓获……你不是要同警察作对了?”她抽了口凉气。
他点点头。“我还没想好怎样把他弄出来。我主要得做的便是在他们没绞死他之前赶到那儿。”“我确信你有你的理由,钱多斯,可是——”“别说了,他妈的?”他并不希望得到她的理解。他希望她与自己决裂——就在此刻——这样他以后就不必想方设法返回这里来。“什么才能让你睁开眼看看清楚?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他对她说道。
“你干嘛这么做,钱多斯?”她大声说道,“你要离开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恨你,是不是?”“你的确恨我,”他沉沉地说道,“你只不过还不知道而己。”他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刀子,这时一丝冰凉的不祥之感透过她的脊髓。“你要杀了我吗?”她满腹疑惑地问道。
“我四年前就下不了手,猫咪眼。是什么使你认为我现在能下得了手呢?”“那么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年前?”他把刀刃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划过,她双眼死死地盯住那把刀子。“你这是干什么?”她嘘声问道。
“如果我觉得你仍就想着我,那么那个结子便永远割舍不开。必须割舍开来。”“什么结子?”焦虑不安令她的噪音都发哑了。
“我们四年前结成的那个结子。”“我不明白——”刀刃现在又切人了他的左手食指。 “钱多斯!”他扔下刀子。考特尼盯着他抬起双手放到脸上。两只食指在他的额头中央会合,然后向两边移动,朝着他的太阳x,恰在他的眉毛上方留下两道鲜红的血印。那两只食指接着在鼻梁上相交,然后沿着双颊划向下,又在下巴上会合,留下更多的血迹。
一时间考特尼只看见那些血红的印迹把钱多斯的脸切分成四个部分。可是片刻之后,他两眼之中那层浅蓝色活了起来,衬着他那青铜色的皮肤,鲜活生动。
“你!那是你!哦,我的天哪!”她几乎不能料想到的旧日的恐惧源源涌出,她飞身跑起来,漫无目的。在山坡半腰处他抓住她。两人撞到一起,都摔倒硼地,是他用身体缓冲了这一撞。他双臂搂在她身上,保护着她,他们一直滚到山坡下。
两人停下后,考特尼努力想站起来,但他把她按在地上。
恐惧将她带回到埃尔罗伊·布劳尔的谷仓。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为什么?”她叫喊着,惊惧万分,“上帝,把血擦了!那不是你!”“是我。”他无情地说道,“这就我的本来面目,我一直就是这样。”“不。”她左一下,右一下,疯狂地摇着头。“不,不。”“看着我!”“不!是你抓走了我的父亲。是你抓走了我父亲!”“听着,我并没干那件事。别动,他妈的?”他抓住敲打着他的双手,将那两只手按在她的头发上,头发铺散在地。“我们只带走了那个农夫。其余我们留下的都死了,”“那个农夫。”她呻吟一声,记起来了,“我知道那些印第安人是怎样处置他的。马蒂有次偶尔听到人们谈论此事,她告诉过我。你怎么能让他们把他一刀一刀割成那样?”“让他们?”他摇摇头。“哦,不。你不能那样欺骗自己。那个农夫是我的。他死在我手中。”“不!”她失声尖叫。
他本来可以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没有。他让她在他手中挣扎,最后挣开了,然后让她从自己身边跑开,消失在往巴m去的那个方向。他看着她离开,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她对自己怎么想,他是豁出去了。现在他再也不必知道他注定要带给她的生活够不够好。他让她解脱了。如果把自己从她那儿解脱出来也如此容易该多好……
钱多斯擦掉脸上的血迹,回到山坡上。见他过来,几匹马s动起来。早些时候那个牧牛工过来时,它们肯定也s动过,但是钱多斯当时太全神贯注于考特尼,以致没听见那人过来的动静。即使是现在,他还是如此的心神不宁,以致他一直走到离火堆只有三英尺远时,才看见蹲在火堆旁的那个家伙。他从来没想过会再次看见那人。
“放松点,凯恩。”见钱多斯如临大敌地站地那儿,那人说道。“你总不会因为一个人四处闲逛,到这儿时间已晚,便要开枪打他,是吧?我总不能对你的这堆火视而不见,对吧?”“你本该视而不见的,锯齿,”钱多斯语含警告地说道,“唯独这一次你应该。”“但是我没有。而且你忘了是谁教会你用那只枪的?”“没忘,可从那时起我c练过无数次。”年长者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就是这排牙让他得了那个绰号。据他讲的那段故事是,他的牙曾经太参差不齐,吃东西不仅没法嚼,反而添了许多麻烦,因此他干脆找了把锯子,引锯就齿,就为想看看锯过之后能不能嚼得舒服些。
他不胖,却结实得很,四十多岁的年龄,长着一头灰棕相间的头发。锯齿对牛、马、枪颇为了解,其精深程度也依此为序。作为巴m的工头,他大概算得上是弗莱彻·斯特拉顿最亲密的朋友。
“呸,你还是老样儿,一点变化都没有,是吧?”锯齿见钱多斯并未松弛他紧张的站姿,嘟哝了一句。“我看到你那匹花斑马,简直不敢相信。对于马我可是过目不忘。”“我建议你把看到那匹马、看到我的事儿都忘掉为好。”钱多斯说着,弯腰捡起他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把刀子。
“你的声音我也听出来了,”锯齿一笑,“忍不住,只好去听,你和那个女人你叫我嚷的。你吓唬她的方式真是奇特。愿意满足一位老年人的好奇心吗?”“不。”“出我所料。”“我可以杀了你,锯齿,而且在他们发现你的尸体之前,我已离开这儿数英里之遥。为让我自己确信你不会把见到我一事告诉那老头,那是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仅仅是路过,他知道了又何妨?”“我不想让他认为可以利用那女人来同我接触。”“他可以吗?”“不。”“你说得太快,凯恩。你保证那话靠得住?”“去你妈的,锯齿!”钱多斯吼道,“我不想杀你。”“好吧,好吧。”锯齿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向外摊着,手中显然没拿东西,“你要对那事儿如此坚决的话,我估计我会忘记见过你这码事的。”“可你得离那女人远远的。”“听我说,那可有点为难,是吧,说说你是怎样把她安置在这儿的?”“同罗利待一起。她不会待太久。”“弗兰彻肯定会想知道她是什么人。”锯齿一边小心看着他一边慢吞吞地说。
“他不会联系到我身上。只要你守口如瓶,那就得了。”“那就是你吓唬她的原因——好让她一字儿不吐?”“你是在刨根问底,锯齿,”钱多斯厉声说道,“不过你一直爱狗咬耗子多管闲事。那女人对我无关紧要。而且她对弗兰彻也无话可说,因为她并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改变那种状况,哪你只会是点起火来没水浇灭,因为我不会重新返回到这条路上来的。”“你要去哪儿?”“跟他妈警犬似的。”钱多斯嘘道。
“只不过是个友好的提问。”锯齿一笑。
“见鬼吧。”钱多斯大步从他身边走过,翻身上了大脚力。他抓起特拉斯克那匹马的缰绳,说道:“这另外两匹马是她的。你可以将它们牵进去,或者不去管,让别人来收拾。她大概会说自己从马上摔下来了,这样一位牧牛工便会来找的——除非你在她到达牧场场房之前能赶上她。不过你要是真赶上了,把你他妈的涤押玫奶嵛识急镌谛睦铮挥?今晚她再也忍受不了别人的审讯了。”钱多斯骑马走了,锯齿踏灭火堆。“对他无关紧要,啊?”他笑了。“他到底以为谁会相信?”
第十章
远处灯光在夜空下闪烁着。牛群低低的哞哞声仍不时传过来。考特尼身外的世界依然如故,尽管她的内心已经完全两样了。痛苦,哦,知道自己爱上一个野蛮的……野蛮的印第安人的那种痛苦!
在那一刻,“印第安人”意味着所有的邪恶和恐怖。一个野蛮的屠夫!哦,不是他,不是她的钱多斯!然而那是事实,的确是。
离牧场场房还有一半的路,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考特尼索性停下跪到地上,一路伤心欲碎的她尽情哭泣起来。没听见他跟上来的声音。这次再不会有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来安慰她,不会有安慰人的声音来告诉她那是个谎言,或者至少让她弄个明白。亲爱的上帝啊,为什么?她努力想记起在布劳尔的农场遭袭击的那一天来。那不是件易事。她曾费尽力气地把那事儿从脑子里清除掉。然而她记起来了,她的害怕,那饲料盒被揭开时她的惊恐。相信自己必死无疑又希望自己不要哀求讨饶。接着是看见那个印第安人——不,不是个印第安人,而是钱多斯。她见到过钱多斯。可是那天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印第安人,他那长长的梳成小辫的头发,那战争时涂的油漆,那把刀子。还有他打算杀死她。缠扭着她头发的他的手,恐惧,然后是看到他的双眼,那不是印第安人的一双眼睛。她只知道那双眼睛与那张吓人的脸不相称,它们本该是非常可怕的,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可怕。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那个枪手时,便敢把性命交付与他了。
钱多斯说他们两人之间有个结子。那是什么意思?一个结子?还有那天他为什么会同那些印第安人在一起,袭击,杀戮?随着那天发生的越来越多的事情重回记忆,考特尼哭得不那么伤心了。伯利·比克斯勒对莎拉说的那有关复仇之事是怎么回事?那些印第安人的营地遭到袭击,他们要报复。他说拉兹·汉德利的儿子约翰,那个迅疾离开罗克里的家伙,声称他和其他一群人扫荡了一支基奥瓦人所有的男女老少。可是那些死去的印第安人肯定是科曼契人,不是基奥瓦人。他们肯定是钱多斯的朋友。她记起比克斯勒说过,那些印第安人在抓获每一位参与者前绝不会罢休。她猜想现在那些人都完蛋了,除非……特拉斯克!他是其中一个吗?钱多斯说过他犯有qg和谋杀罪。还有圣安东奥的那个人呢?他是其中一个吗?在那场屠杀中,钱多斯失去了什么人,以致于让他用那种手段来杀死埃尔罗伊·布劳尔?以致于让他时隔这么久还念念不忘复仇?“你的这些,小姐?”惊吸一口凉气,考特尼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人靠近了一些,她看见了老内利和那匹花斑马,她一直没给它取名,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直拥有它。钱多斯毕竟还没把这匹母马带走,她本以为他会的。
“你在哪儿——发现它们的?”她犹豫不定地问道。
“他走了,恐怕那才是你想知道的。”“你看见他离开的?”“是的,女士,我看见了。”这话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害怕?只是因为钱多斯说过他不想见到这里的任何人吗?她无需为他而忧心忡忡,再也不需要要了。
“我猜你并不认识他?”她发现自己在问。
“实际我认识。”她牵过花斑马,骑了上去,心情更加沮丧。太妙了,这正是钱多斯所不希望发生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她想他肯定会责备她。
“你在巴m工作吗?”“是的,女士。小名锯齿,或者说他们那样称呼我,随便吧。”“我叫猫——”她刚开口,就赶紧改口, “考特尼·哈特。我不是自愿来这儿的。我十分希望继续去到韦科,找间房子住下……他们那儿有旅店,是吧?”“是的,女士,不过还足足有四英里的路程。”“我知道,我知道,”她不耐烦的说道,“可是你愿帮帮我吗?我将感激不尽。”锯齿不出声了。他不是个让女士们扫兴的人。事实是,他通常愿意舍己为人地来对柔和性别尽上一番心意。可是这一位呢,嗯,存疑待查的问题太多了。要是弗莱彻知道是谁带她来这儿,而锯齿又让她从指缝中溜跑时,不止可能,绝对,弗莱彻会把他给活活剥了。
“看看,女土,”锯齿有板有眼地说道,“我恰好在四处溜达。我还没机会吃上一顿呢,你大概也没吃。想来想去,今晚不适合进城了。而且你肯定有某种原因要到巴m去吧?”“是的,”考特尼不无失望地回答,“我被要求把自己交给玛格丽特·罗利,一个我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女人,只是因为他说过要这样。上帝份上,我不是小孩了。我并不需要一个看守。”一根火柴亮了,他们双方都好好打量了对方一下。锯齿差点没烧到他的手指头。他露齿一笑。
“来吧,我带你进去见玛吉。”
“玛吉?”“玛格丽特。她自己的地方在房外背后,但是她现在大概还在那栋大屋子里。别担心,你不必先认识并喜欢玛吉,我保证她会喜欢上你的。”“你这样说真是太好心了,可是……哦,很好。”考特尼夹马向前,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过了一会儿她大胆问道:“这样问是不是有点过份,你不会把谁带我这儿,或者连你见过他一事对任何人说吧?”“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考特尼一下戒备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钱多斯自己也没解释。他说过他不想见到这儿的任何人,那便是我所知道的一切。”“钱多斯,那是他现在对自己的称呼吗?”她扫了他一眼,说:“我想你说过你认识他的。”“上回他在儿时,他只回答某个长得要死的印第安人名字,没人会发那音,也没人记得住。”“听起来就像是他。”“你认识他很久啦?”他问道。
“不……嗯,假如你算上……不,那不是……哦,天,我罗罗嗦嗦讲不清,是吧?我认识他大约一个月了。他从堪萨斯带我到这里末的。”“堪萨斯!”锯齿嘘了一声,“那可他妈的翟兜煤苣模圆黄穑俊!?”是的,就是那儿。“”路那么远,足以让你们俩互相了解个透吧?“他随意说道。
“你会这么认为,对不对?”考特尼轻声说道,“然而今晚我发现根本不了解他。”“你知道他要去哪儿吗,哈特小姐?”“知道,去——”她收住嘴,看着骑马走在旁边的这人的黑影。就她所知,钱多斯在这里可能受到追捕。“对不起,我似乎想不起他提到的那城镇的名字了。”锯齿咯咯笑个不停,让她吃了一惊。“他对你那么重要,是吗?”“他对我无关紧要。”她不无傲慢地向他保证,他又大笑起来。
还没走到前院,考特尼便听到了动人的吉它曲在夜空中飘荡。接下来,那栋高大的房子也进入了视线,屋内,包括前边的门廊都是一片灯火通明。门廊那儿一群男人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倚在栏杆上,有的甚至还歪在宽宽的台阶上,台阶向上直通一扇大前门。伴着吉它曲的是他们爽朗的笑声和温和的逗乐声。这是一幅充溢同志情谊的温馨的场景,是巴m极好的写照。不用说,生活在这儿肯定很惬意。
可是考特尼见到门廊内只有男人,好多好多的男人时,她不自在起来。而且他们一见到她,音乐也在一声刺耳的音符中嘎然而止。
锯齿牵着几匹马走到门廊里时,四下静默无声。连一点窃窃私语都没有。
一片沉寂中。锯齿的笑声让考特尼觉得十分刺耳。“你们这些马背汉以前从没见过女人是不是?他妈的怠圆黄穑痢挥质鞘裁聪f妗5侣常uジ嫠呗昙瘟烁隹腿恕客夂竺妫亲诺恪!币桓鼍矸5男镒余?幌抡酒鹄矗雇俗沤四巧惹懊牛垡豢桃裁焕肟继啬帷?”还有你们这些牛贩子,眼前这位是哈特小姐。“锯齿继续嚷嚷,”不知她要作客几天。不知你们还见不见得着她,那么趁有机会,你们还不脱帽致意。“几个人脱了帽,而其他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惹得锯齿放声大笑。”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