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西在游泳馆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进来。她的心里有些惴惴的,唯恐在里面真的又会像以前那样看见高逸坐在高高的救生椅上,她有点害怕,但又隐隐有些期待,内心希望一个不经意的转眼,就能看见那个年轻明朗的笑容在高处朝她绽放。
但什么也没有。林小西在喧闹的泳池人群中,找不到那张她熟悉的,一想起来就要流泪的脸,那张她所深深眷恋的脸。
倒是老板徐威达看到了林小西,还过来和她以及弯弯打过招呼。这下倒便宜了苏白,因为徐威达说,来者是客,他们的泳票都免了。
林小西谢过了徐威达,两人好像都有默契一样,不提起那个人,虽然他们都是通过那个人才熟稔起来的。
徐威达看着林小西清丽的脸,点点头说:“小丫头还是清纯一些好,这样看着顺眼。”林小西微笑着不语。
十八岁的她,身体超出年龄的早熟,心智亦早开,她不再是小丫头了,虽然每个人都爱叫她小丫头,尤其是那个人,他怒极的时候总爱吼她丫头。
徐威达又望望苏白,对林小西说:“那个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林小西摇摇头。徐威达见林小西意兴姗然的模样,也就没接着往下问。
徐威达尽了地主之谊后就走开了,林小西一个人独自走到泳池边,在躺椅上坐下,她没下池子去游泳,只是坐在泳池边看着弯弯和苏白两个人泡在儿童池子里。
弯弯是只旱鸭子,苏白正站在儿童泳池中帮着弯弯练习潜水。别看弯弯属于饱满过度有些发胖类型的女生,但皮肤白白嫩嫩的,穿着向日葵的泳衣还挺诱人的。林小西看着泳池中的那两个,往后靠在了躺椅上。
她身上披着浴巾,并没打算下水。她的手边有一本书,是她总带在身边的,即使在泳池,她也能不受打扰地在百~万\小!说。
“小西,你呆了?这么勤快!快下来游泳,不要当书虫子啦!”弯弯在泳池里大叫林小西,她刚浮上水面就被苏白按下了头,“时间还没到,你不要动不动就抬起头来,这样就前功尽弃了。”
弯弯还来不及骂人,又被苏白放到了水中,因为身体胖,弯弯在水中就犹如秤砣一般下坠,名副其实成了“潜水员”!弯弯哇哇乱叫,苏白终于忍俊不禁将哇哇从水里抱起,弯弯虚脱一般将身体靠在苏白的身上,苏白的那张俊脸微微发红,心脏也跳得极快。
只有林小西没有注意到游泳池里那两人的暗潮涌动。她翻开厚厚的书,看到了前段日子夹在书中的玫瑰花瓣。花瓣已经褪色,大多已变成褐红色,边缘被压皱的地方也已经定形。
林小西伸手轻抚着花瓣,突然间觉得心头难过,这些花瓣是那晚在停车场里她悄悄在路边摘下的月季花,回去后她将花夹在书本里,留作纪念。
如今这些花瓣已成为过去的爱留下的残骸,仿佛一具爱情的尸体。它纪念着一场过去的,死去的爱情。
林小西记得从前的自己总梦想着拥有一座水晶花园,里面种满她喜欢的百合和莲花,她可以挽着爱人的手在其中漫步,在花海中奔跑。那时和高逸初次邂逅时,她就在心里幻想,她和高逸一定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岛,播一季的芒,种大片的花朵。
他们可以在山坡上看林海,在山顶看日出,夏天夜晚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坐上最后一班的地铁,呼啸着穿过整个城市,飘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花枯萎了,但香气还在,也许,那便是回忆了。如果相爱的结果注定是悲伤,就让她独自一人悲伤到底吧。她用她整个青春期来祭奠爱情。
其实她已决定遗忘他,只在心里留下一份感激。
给过她感情的人,她都要感激他们。虽然她的心里有些苦涩。她该感激高逸曾经给予她的爱和照顾,感激他让她像公主样幸福过,感激他的离去,让她明白现实是个不好惹的东西……明白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缘分来解释的。
她感激他让她成长。林小西合上书本,站起身来,拿掉了身上的浴巾,走到泳池边,一个猛子就扎下了深水区。她在水里游着,犹如一尾灵活的鱼。她不愿将脸露在水面,因为这样她会感觉到泪水流在她脸颊上的温度。她不要自己哭。
她只在水里流眼泪,水如宽容的母亲,包容着她的任性。也只有水知道她在哭,因为她在水的心脏里。
无目的地漂浮着,林小西闭着眼睛,耳边好像传来了不少嘈杂的声音,她无暇去理会,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不会是“习惯性浮尸”吧?那周围的人肯定就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了?
这种感觉异常熟悉,她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幕,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再也不可能有一双大手抱住她的腰,对她低声喝令着:“林小西,快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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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起来,不要又吓着别人了——”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且低沉。
林小西一个激灵,顿时从游泳池中蹦跳了起来,她还没睁开眼睛,漂浮在水中便已经听到泳池周围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啊,诈尸了!”
人物陈旧,情节老套,周而复始,果然是情景再现,林小西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望见的是一双深邃俊秀的眼眸,果真是高逸!林小西又慌又乱,瞠目结舌,在泳池中踩水的脚竟然抽了筋,让她在水中“咕嘟咕嘟”呛了水。
“会动啊,是活的!”泳池周围有看热闹的人在指指点点,很兴奋。高逸看着在水中狼狈万状的留下,伸出有力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近,随后带着她游到池边,接着托着她的腰身将林小西举上游泳池。
弯弯站在游泳池边,扶住林小西,同时惊讶过度地看着从池子里爬上来的高逸,口吃着说:“高,高警官,你,你什么时候又回到这里当救生员啦?”她早就从林小西嘴里得知高逸曾经在这里是游泳馆的一支秀草,特别招人注目。不过高逸不是早不在这里出没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此地?
高逸突如其来的现身,让弯弯下意识地四下寻找,她严重怀疑这游泳馆里肯定在哪个角落竖有“注意熊出没”的牌子。
高逸没有回话只是朝着弯弯点点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他拿过一条浴巾将湿淋淋的林小西裹住,他将她搂抱在怀中,准备带着林小西去换衣服,却被弯弯拦住。
“高警官,你要把小西带到哪里去?”弯弯对高逸诘问道,顺道又疑惑不解,“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们今天要来这里?难道你和小西是心灵感应?”
高逸还没回答,游泳馆老板徐威达却悄悄地躲在人群之后。“这可不关游泳池老板的事,老板只负责盈利,多来人多收票钱——”徐威达边在心里唠叨边闪开躲到一边,他要和高逸划开界线,免得惹火上身。兄弟,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
“我带她去换衣服——”高逸回答着弯弯,搂住林小西瘦弱的腰肢坚定地说着话。林小西的面色青白,好像有些体力透支,因此无力地倚靠在高逸怀抱中。
“她和你不是没关系吗,孤男寡女的你要替她换衣服,这不是非礼吗?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无视法规!”弯弯义正言辞地指控着高逸。
“当然不是非礼。我对林小西是……是……”,“是什么?”弯弯紧追不舍。
高逸闭眼长长叹息,几次想说自己是不得已的,但话说出来了却总有些接不下去,弯弯一下又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你说说看,小西是你什么人?你承认过她是你的妻子还是爱人吗?你为什么要抛弃她不管她那么久?现在又来假惺惺的——”见到林小西在和高逸分手后那么消沉与痛苦,弯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高逸。
“就算现在林小西要换衣服,也要找她男朋友来替她换!”弯弯的眼珠一转,盯着在一旁发愣的花样美男苏白,“苏白就是林小西的现任男朋友,所以她的事情交给她的爱人就好了。由苏白负责就可以啦!”
“她的爱人?男朋友?”高逸在原地站住了脚,原本眯缝着的眼眸顿时如寒刀一般落在苏白的脸上,两双眼睛对视,苏白立刻被高逸眼中足以烧毁整座大山的火气所震撼,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想对高逸说明他只是林小西的同学。
呜呜,苏白也不想卷入这场男人大战之中,弯弯真是的,竟将林小西的历史遗留问题抛给他,让他接住这个烫手大山芋。可是为什么将林小西扔给他?等等,大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没人理会苏白的内心自我挣扎。高逸盯着弯弯半晌,也未转头和情敌苏白说话,只是替怀抱中的林小西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浴袍,禁止她春光外泄。接着便把林小西抱出了游泳池。
他不相信弯弯说的话,却也不敢否定,不管怎样,他不能让林小西再一次离开他,这种渴望思念又带着负罪感的滋味让他整天寝食难安,只要他一闭上眼,他的满脑子里都是林小西笑得如花般灿烂的脸。
是他把林小西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他要负全部的责任,可是目前的情况好像和他原先预期的越来越远。
不能再让她跑掉,高逸抱紧了林小西,怀抱中的林小西依旧虚弱,但高逸却觉察出林小西的长睫毛动了动,“我,我要回家——弯弯,苏……白……”林小西喃喃低语着,意识有些模糊地靠近了高逸。
高逸眯缝起俊秀的眼,看着跟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苏白,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挫了一下,发疼得厉害。
“我在这,我在这——”苏白慌忙上前想和小西说话,今天人是他带出来的,若是追究起责任来,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高逸冷冷地抬眼,将苏白伸向小西的手挡了回去,他冷冷地说:“我带她回去,你和弯弯自己找车回家吧——”说着用力抱紧了林小西,也不管众人的侧目,抱起她就往外走。
弯弯跟在后面做母j护小j状,但那老鹰实在是太强悍了,母j也无法抵挡,弯弯一筹莫展,颓然地坐了下来。
苏白上前劝慰着弯弯,“算了,弯弯,高警官应该是喜欢小西吧,所以他一定会善待她的——”
“善待个鬼啊!”弯弯撇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苏白说:“喂,你有没有骨气啊,你喜欢的女人被人追走了,你不去追还在这里嘀咕什么?!”
“我喜欢的女人?”这下换苏白惊愕了,“什么我喜欢的女人?”
“小西啊——”弯弯解释道,连忙推着苏白让他去抢新娘,但苏白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弯弯看着神色异常的苏白。
“弯弯,呃——我想,我想你是误会了——”苏白吞吞吐吐地说,“我喜欢的人不是小西——”
“那你喜欢的是谁啊?我替你千针引线,保管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弯弯拍着胸脯保证。
“那个人其实我早就找到了——”苏白英俊的脸发红得厉害。
“谁啊,谁啊,谁啊?”弯弯一直追问,终于苏白抬起头来,看着弯弯,神情凝重地对弯弯说:“弯弯同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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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张大嘴,看着苏白,苏白也看着她,期待着弯弯能有所回应,但弯弯却面无表情。
弯弯行为正常地转过身慢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裹上浴巾,穿着泳池的拖鞋走出去,苏白跟在弯弯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焦心地等待弯弯的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没动静,苏白以为弯弯没听到刚才他的问题,于是清清嗓子,准备再说一次,但弯弯却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神来,“刚才——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苏白慌忙点头,弯弯瞪着他,突然哈哈大笑,她指着苏白说:“得了吧,帅哥,你少拿我寻开心了。自己失恋了随便抓个人来顶替,这种行为要不得!”她笑得前仰后合,苏白却一言不发地等着她笑完。
弯弯的笑声渐歇,停顿了半晌,见着苏白还是认真地看着她,她才开口吃道:“你干嘛这么看我,难道,你,你是说真的?”苏白回答她:“当然。”
“可是,你,喜,喜欢的不是小西吗?”弯弯不解地问苏白,苏白无奈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林小西啊,是你一直以为的……”
弯弯顿时安静了下来,苏白心里一喜,以为弯弯接受了自己的表白,连忙上前一步,准备迎接胜利的曙光,但弯弯却往后退了一步,她瞪着他,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从最初的震惊过后,现在的弯弯又恢复到平时里作风强悍的弯弯了。
“当然了!”苏白点头如捣蒜,期待弯弯能发现他对她的真心,但弯弯却一把推开他,其实被表白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啊,但她却越想越郁闷。
在苏白之前,弯弯还是有人对她告白的,不过那些男的总说,弯弯不如谁谁谁漂亮,不如谁谁谁身材好,说的弯弯都快猪狗不如了,贬完她了呢,还说,不管你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你,她该高兴吗?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弯弯向后退着,圆圆的苹果脸涨红了脸,她伸手作阻止状不让苏白继续说话,“够了啊苏白,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你这什么心态啊!什么都好的人你不喜欢,偏偏喜欢我这样的,谁傻啊,我可不想当灰姑娘,那你们都是王子啊?和我表白是想烘托出你多伟大是吧?”
弯弯越说越气,也不后退了,上前就戳在苏白的胸膛上,“我不用你可怜,你也不用假装同情我,谢谢!不用!”
苏白目瞪口呆,被弯弯过急的反应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弯弯,焦急地表白道:“弯弯,我真的是喜欢你,以前在学校里我就喜欢你的豁达开朗,天真活泼。虽然外表比较重要,但我更看重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弯弯,我,真的,喜欢你!”
弯弯看着苏白急得通红的脸,又盯着他额上晶莹的汗珠,半晌,她才缓缓道:“你是真心的?”“当然!”苏白斩钉截铁。
弯弯突地绽开了一朵微笑,“那好吧,苏白!我要先告诉你,要是你始乱终弃的话,你就死定了!”
苏白心里一松,给弯弯回了一个定心丸,“我不会始乱终弃,只会从一而终!”
极品美男都这么保证了,她就从了吧,反正牡丹花下晕,做人也风s。弯弯披着浴巾偏着头想了想,伸出手去给苏白,“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苏白一拉弯弯的胳膊,就把弯弯抱在了怀抱里,很圆润的身子,但也很柔软,有他喜欢的那种安全宁静的感觉。
弯弯害羞地躲在苏白的怀里,悄悄地用手使劲的掐自己,想让自己清醒点,有个大帅哥向她表白了耶,也许是她平时祈求天降大美男给她的愿望让老天听见了,所以才赐予她这段美好艳福吧?!
苏白说:“弯弯,你掐我的腰干嘛?”弯弯收回乱掐的胖手,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掐错了,无意中竟然吃了帅哥的大豆腐。
弯弯嘿嘿笑着,对苏白说:“苏白,如果你喜欢苗条细腰的姑娘,我可以为你减肥,但是你要知道就算往死了减我也不能皮包骨,况且减肥先瘦胸,我一直以为c罩杯的胸比一尺九的腰重要。”
苏白嗯了一声,弯弯继续说:“和我在一起,你必须要记住一条,瘦姑娘好看,r姑娘好使,这是个真理!”
“哦,r姑娘怎么好使法?”弯弯感觉到苏白在低低发笑,她有些红脸,但还是厚着脸皮说:“压着够软,冬天够暖。”
……
高逸坐在布置优雅的西餐厅里,看着林小西将碗里的汤喝完。天已经渐渐凉了,林小西白皙清瘦的脸上因为好汤的滋补,从苍白中透出了一点红晕来。
看林小西从虚脱中缓过劲,高逸那颗悬着的心开始放了下来。
“好点了吗?”高逸问着林小西,林小西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她没有抬头看高逸,只是盯着面前的餐布,因为距离很近,高逸看见林小西低垂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这么瘦了?最近,都还好吗?”高逸看着林小西,黑眸里有着怜惜与责备,他轻轻地问着林小西,目光爱抚着她简短的黑发。林小西的头更低了,她俯瞰着桌子,小手无意识地折叠着洁白的餐布,就是不抬头说话。
“很讨厌我是吗?”高逸见林小西不吭声,便自嘲地对林小西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林小西的眼眶红了,她咬着唇,刚才被高逸强迫喝下的汤在胃里徘徊,让她的感觉又不舒服起来。
高逸注意到林小西的面色,不由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林小西放在桌面上的手,“还是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么?”
林小西抽回手,倔强地摇摇头,她终于开口了,“不,我不去,我没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小西抬起头来对高逸说:“谢谢你高警官,谢谢你的晚餐,我想,想先回去了,可以吗?”
高逸本想多留林小西坐一会儿,问问有关于她的近况和苏白的事,但见林小西如此回避他,他压下心头微微的失望与焦虑,只好点了点头。
高逸结了帐,两人从西餐厅里出来,高逸拦了一辆出租车,让林小西先坐进去,他自己也弯身想做进出租车里,他想送林小西回去,今天他没有开摩托车,他接了徐威达的电话后,就急匆匆地出来,差点连钱包都没有带。
但林小西阻止了他,“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林小西强抑着身体的不舒服,不让高逸送她。她转身朝高逸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了,我想一个人,可以吗?”她也学着高逸礼貌而疏远的语气说着。
高逸高大的身形一滞,他看了林小西一眼,只好把身体退出车厢,他站在出租车边,对着后车厢里的林小西重复了一遍,“真的不用我送吗?”
“嗯,不用了,谢谢。”林小西冷漠地说着,将头转向一边,她告诫自己不要哭,但鼻头却已经开始发酸。
看着高逸失望地将车门关上,“师傅,开车吧——”林小西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她希望此刻的车快点开走,她不想在高逸的面前再次哭泣。
“可是,我想和你说些话——”高逸的手放在车门扶手上,弯下身子对着车里的林小西说道。
林小西苦笑一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