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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2 / 2)

安安是小轩生的,那他……他应该还有一个父亲?也就是说,小轩之前还有男人?


祈安修的心一下子象被揉进醋缸里,酸得是说不出的难受,更有汹涌而来因心疼而愤怒的高炽火焰,“那畜生是谁?为什麽从来都不管你们?”


姚日轩的脸色很难看,深埋著头,已经是泫然欲涕,颤抖著声音怯怯的道,“我……我不知道……”


“你怎麽会不知道?”祈安修脱口而出之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种可能。


姚日轩在性事上非常青涩,完全看不出有多少经验,又不知道孩子的父亲,那麽,只有一种最黑暗的可能了,他的心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你被……侵犯过?”


姚日轩不抬头,却有水珠砸了他的手背上。


祈安修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的抱著他,“没事了!没事的!我不问你,你也别再说了!把过去全都忘了吧!”


姚日轩在他怀里轻轻啜泣,“我……我想告诉你……”


“好……那你说,有什麽我都跟你一起分担!”祈安修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要是让他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一定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断!


姚日轩感受著他坚实的怀抱,安心了许多,在他身上蹭去眼泪,才轻轻说起往事。


那一年,他才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都为他高兴,有一个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照顾的孩子王,陈武也从职业学院毕了业,被一家宾馆录用为厨师,想著离他上学的这所城市不远,修女嬷嬷给二人筹措了路费,让他们一起结伴过来。


本来姚日轩是想先去学校报个到,预习下新功课,等著开学就完了。可陈武陪他来了之後却发现学校还有一周才能开门迎新生,无奈之下,只好先随陈武去了他所在的宾馆暂住。却不料,在那里,遭遇了他一生的噩梦。


姚日轩强迫自己回忆起过去,“那天,本来是我在那儿住的最後一晚。我跟往常一样,等到十点锺才去洗温泉。”


祈安修听到这儿,忽地全身颤栗一下,“温泉?”


姚日轩点头,接著说下去,“那家宾馆是个温泉度假山庄,室外温泉只营业到九点,十点锺就已经没人了。陈武住的宿舍只有公用澡堂,我不能去那里洗澡,只好等到每晚那个时候偷偷去洗温泉。本来一直都好好的,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人,可是那天晚上,我刚下去一会,就有人来了。”


他没看见,祈安修的脸也白了,牙齿格格打架,颤声问,“就是那个……那个人来了?”


姚日轩摇头,“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女孩。”


说到这儿,他忽然感觉到祈安修全身都僵硬了,慢慢的松开了胳膊,“那……然後呢?”


姚日轩鼓起勇气说下去,“他们俩在温泉旁边的小树林里……先是亲吻,然後……呃,就是做那种事情……”


虽然事隔多年,可想起那天晚上看到了火辣场面,还是让单纯的姚日轩禁不住脸红心跳。


“我……我躲在水里,不敢抬头看。可……可没多久,他们俩就开始吵架,那个男的好象在骂那个女的,我没听清他们在说什麽,只听到什麽药啊,救不救的,後来那个男的打了女的一巴掌,那女孩哭著跑了,那个男的却还在那里。”


姚日轩至今还记得,“当时,那个男的好象呼吸很困难的样子,重重的喘气,我开始……呃……我那时什麽都不懂,还以为……以为他是哮喘病发作,就起来套了衣服过去问,却……却没想到……”给人拖进树林里强暴了。


姚日轩垂下眼睑,睫毛轻轻颤动彰显著内心的不安,不过还是公正的说了一句,“那个男的……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他从来都不敢去回想那晚的场景,只记得那个男人抱著他就象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如附骨之蛆般死死的缠著他,不让他离开。


整个过程中,只有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吻和比墨黑的夜更加深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後是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以及不停被抽c带来的奇怪而陌生的感官刺激。那种感觉让人叫也叫不出,反抗也反抗不了,好象陷进最黑最深的沼泽地里,无法自拔。


他以为这种折磨会永无尽头,却在一股滚烫的热流进入他的身体时,结束了这场酷刑。


那个男人尽情发泄後放松了对他的箝制,昏迷了过去。


姚日轩拖著残破酸痛的身体勉强在温泉里清洗了,逃之夭夭。第二天,就去了学校。这件事,他从此深埋在心底,任谁也没提。


祈安修的脸已经白得不象话了,“你……你怎麽没去……”


“告他麽?”姚日轩苦涩的道,“我要是当时说了,阿武就能拿刀子去为我拼命!他为人又特别仗义,为了护著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常常跟人打架,我不能拖累他。若是真的起诉了,一定要验伤的。虽然你们家人都能接受我,可外人呢?会不会拿我当怪物?你调查过我的身世,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为什麽要放弃大都市的繁忙,带我在那个小地方生活麽?其实就是希望我能得到一份安宁的不受打扰的生活。”


祈安修全身冰凉,开始不由自主的打冷战,“那你……你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姚日轩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天很黑,没有星也没有月,我……我一直闭著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凤凰古玉


听了姚日轩的故事,祈安修看著他,目光变得奇怪之极。象是一贫如洗的乞丐看著橱窗里五光十色的宝石,既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却又忍不住怯懦著偷偷张望。


说过最艰难的部分,後面就轻松了许多,姚日轩深吸了口气,坦然道,“我上大学没几个月,就开始出现妊娠反应。只是自己什麽也不懂。起初孕吐觉得只是肠胃不适,也没放在心上。後来不吐了,人就开始长胖,呵呵,还以为是长小肚子了。”


他又解释了一句,“我从小就有医院开的病假条,说是心脏不好,不能参加男生的体育活动,所以安安一直平平安安的在我肚子里长大。直到四个多月的时候,他会动了,我才觉得不对劲。再自己偷偷验了一下,才知道是有宝宝了。”


祈安修听得都快落泪了,咬紧牙关使劲忍著问他,“那……你怎麽办?你……你怎麽没想著回去再找找那个人?也许他没……没那麽坏,他可能……也在找你,只是找不到……怎麽都找不到!”


安修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姚日轩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躲他都来不及,怎麽敢回去找他?呃……其实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好害怕,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我曾经想带著安安一起自杀,可是又好怕别人找到我们的尸体,还是会泄露秘密。幸好,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芷君。”


“芷君当时刚刚失业,一个人心情不好,也跑到桥上来吹风。她看我走来走去,想跳又不敢跳的,便拦下了我,开导我。我……就把自己的事跟她说了,她心地真好,听说我的事後,就带我找到了邹医生。本来……本来我其实是不打算要安安的,可那时,第一次在b超机上看到已经成型,有心跳会呼吸的他,我就舍不得了。本来我这种人就有可能一辈子孤孤单单的,如果有个宝宝,也许将来,就没那麽寂寞了……”


姚日轩低著头,没见到祈安修眼里的泪光和他拼命咬著自己的手,强忍住的眼泪。


“芷君为了帮我,主动提出来跟我结婚,让安安有个合法的身份。那时她和邹医生都没有了工作,却还是收留了我。本来,我打算退学的,可邹医生不同意,说若是退学,只有个高中文凭,以後在社会上没法找工作。我又没什麽力气,根本干不了体力活。於是,我就办理了休学,和他们挤在一套很小的房子里。他们让我住唯一的小房间里,他和芷君就一边一个挤在客厅里,中间用帘子隔开。”


姚日轩伸手比划著,脸上却带了点淡淡的笑意,“那地方真小,又挤了三个大人,转个身就会碰到东西。特别是我肚子大了之後,根本就没办法出门,只好成天在那间小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记得很清楚,前後只有三步,左右是一步,我就每天在那儿进进退退的活动一下。到安安生下来,地上的那一块油漆都让我全都踩光了!”


他讲得轻松,祈安修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汹涌而下,他用手掌紧紧捂著眼睛,不让姚日轩看见他的眼泪。


“你别难过,其实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的。他们俩对我真的很好,有什麽好吃的,总是先顾著我。他们原本只是普通同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交往了,弄得芷君老玩笑说安安是他们的大媒人。”


“直到我生完安安,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才带著安安搬回了学校里。但是他们还是一直有帮忙,象安安的奶粉、n布什麽的,基本上都是他们出的。要不然,我一个学生怎麽都不可能养活安安的。再之後,就遇到了你。”


祈安修只觉心如刀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姚日轩说得轻松,可那大学的几年,该是怎样的艰辛?说起来快,但过起来却不知是怎样度日如年的苦涩与艰辛。


姚日轩说完往事,倒是轻松多了,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怕你嫌弃我们,不敢吭声。我还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的双性体征是家庭遗传性的,无法可医,安安是正常的男孩子,但有可能我也会生出双性孩子来,邹医生说,下周应该能出结果了。安修,要是宝宝跟我一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祈安修半天才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抱著最後一丝希望问了一件事,“那你……你跟那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掉过什麽东西?比如……手表戒指什麽的?”


姚日轩很奇怪他怎麽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没有。”


祈安修眼神刚闪了一点小小的火花,姚日轩下一句话却把他推向万劫不复。


“我只掉了一块玉。是一块凤凰形的羊脂白玉,正面是凤,反面是凰,那是我们家族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专门留给每一代有双性体征的孩子。我爸爸说,凤凰是最尊贵的神鸟,我们家族,所有凤凰同体的孩子也是最受爱护的。安修,要是宝宝真的跟我一样,我们也来一起爱护他好不好?”


祈安修没有回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每一步好象都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安修,你要去哪儿?”


“我……我脑子有些乱!”祈安修根本不敢回头面对姚日轩,“我想出去坐一坐,你先睡吧!”


姚日轩查觉到他强烈的不安了,也许任何人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有些受不了吧?


他低头看著自己手上的钻戒,安修那麽爱自己,都肯和他结婚了,肯定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所以姚日轩说服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一同沈沈睡去。


外头给他们新布置的书房里,祈安修从柜子深处取出一只带密码锁的黑色小保险盒。


他浑身哆嗦著,好半天才鼓足勇气打开这只盒子。


黑色的丝绒里,静静的躺著一块莹白的玉,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摩挲,温润如凝脂,散发著谦谦风韵。


玉是凤凰形,正面是凤,反面是凰。系著一根细细的红绳,那红绳上还留有被人大力扯断的痕迹。


祈安修看著这块玉,彻底未眠……


这一夜姚日轩睡得甚不踏实。第二天一大早便醒来了,身边却少了那个带著幸福的笑意跟他道早安的人。空荡荡的大床上显得分外孤清,这一夜,祈安修都没有回来。


姚日轩心头有些忐忑,晨呕似乎比平常来得更加剧烈和凶猛,好半天才忍住了这股难受劲儿,匆匆忙忙洗漱之後,却见祈安修在外面书桌後的皮椅上睡著。


“安修,安修!”


才叫了两声,祈安修就迅速惊醒了过来。乍见到姚日轩,却象是见到鬼似的,连人带椅往後迅速滑开,却不防一头撞上後面的书柜,後脑勺磕得!当一声巨响。


“安修,你没事吧?”姚日轩急忙上前瞧他。


祈安修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如见到猫的小老鼠,“没事……我没事!”


姚日轩再迟钝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以前是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现在是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是因为他的过去麽?姚日轩的脸白了。


见他脸色不好,祈安修努力镇静了下来,尽量保持声线平稳,“你……你先出去吃早饭吧,别饿坏了!我进去洗漱。”


忐忑的心情就因为他这一句小小的关心,顿时明朗了许多,“嗯,那我出去等你。”


饭厅里,祈民昊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见姚日轩出来得这麽早,倒有些意外,


“伯伯早安!”


祈民昊略带嗔意,“你叫我什麽?”


姚日轩一下会过意来,微红了脸,“爸爸……”


祈民昊一笑,“这才对嘛!怎麽不多睡一会儿,安修呢?”


“他在洗漱,安安呢?”


祈民昊慈祥的一笑,“小家夥早起来了,跟我都出去跑了一圈了,在花园里玩呢!你去带他进来,准备吃饭了。安娜那个懒丫头也该起床了,我再催催!”


别墅里房间里都装有分机,他自去拨打morning call,姚日轩便出来找儿子。


花园里,清晨的空气是异样清新。昨日的玫瑰还未撤去,小平安撅著小p股不知在泥地上埋头捣鼓些什麽。


姚日轩看著儿子总是满心欢喜,“小安安,你在干嘛?”


“爹地!”姚平安转过小脸,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连早上灿烂的阳光也为之黯然失色。


“我在种花!把这些花种在地上,到时它们就能年年开花了。”


姚日轩瞧著满手泥巴的小家夥,哑然失笑,“小傻瓜!这些玫瑰是没有根的,种不活的!”


姚平安郁闷了,“那这麽多花不是全都没用了?”


姚日轩点了点头。


姚平安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还想把这些花都给爹地留下来的!”


“花开花谢,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能勉强的。就好象人与人之间,有缘相聚……”无缘分离。


姚日轩突然觉得一大早说这些很不吉利,忙住了嘴,“瞧你这身脏的,快进去洗洗,一会儿还要上幼儿园呢!”


“哦!”姚平安不再追问了,乖乖被爹地牵进了屋。


祈民昊看了笑道,“这哪里来的小花猫,瞧这脏的!快跟爷爷上去换身衣裳下来。”


“不用了!”姚日轩道,“爸爸你忙,我带他上去就可以了。走吧,小花猫!”


小平安冲爷爷扮个鬼脸,和爹地上楼了。祈民昊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家里有个孩子,还真是快乐多了。


等姚日轩把儿子收拾干净,换了幼稚园的制服,出门正好与祈安娜撞个正著。


她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与平常疯疯癫癫的形象相差甚远,显得非常的干练。


小平安张大了小嘴,故意夸张的问道,“这还是姑姑麽?这是从哪里来的大美女啊?”


“你个小家夥,一大早就是来勾引我的!对不对?”


勾引?用词不当吧!人家才三岁多哦,怎麽勾引你个快三十的老女人?


祈安娜咬牙切齿的盯著小家夥洗得白白净净的小脸,嘟著嘴重重的亲了一口,明明就是她想占人家便宜!


小平安咯咯笑著,指著小脸问爹地,“有口红印麽?我要带去给唐慕辰看,他早上没有姑姑亲!”


这什麽逻辑!儿子以前没这毛病啊?肯定是这个叫姑姑的非常生物造成的麻烦。姚日轩一头黑线,牵著儿子下楼。


“哥,你不上来做护花使者吗?”祈安娜望著楼梯下面如梦游般的祈安修调侃,“这楼梯可有三十九级呢!”


祈安修抬眼往上,正好看到小平安冲他甜笑著招手叫“叔叔”,神情大变,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本来没休息好,苍白的脸变得煞白,好象是看到什麽骇人的怪物般惊惶失措。


那份过於明显的恐惧连祈安娜都觉得不对劲了,“哥你怎麽了?脸色这麽差?”


“啊……我……我昨晚没睡好……”祈安修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祈安娜听得倒笑了,“你就是求婚成功也不用这麽兴奋吧?这结婚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对了,你们怎麽打算的?去哪个国家注册?”


她和姚日轩一人一手牵著小平安,一起慢慢下来了,“这个我帮你们办吧!找一个同性配偶福利有保障的国家去注册,你们还要不要订个婚前协议?说起来虽然俗,但是对双方日後都是个保障,也避免了离婚时很多纠纷。”


祈安修听得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麽。


祈民昊却沈下了脸,“安娜你说什麽呢?职业病又犯了吧!我们家这麽几辈子,从来只有结婚的,没有离婚的!”


祈安娜吐吐舌头不吭声了。


不过祈民昊也道,“你的头一句倒是说得象句话,小轩既然要跟安修结婚,当然要享受一切应有的待遇,这个安娜你帮他们把事情办了。啊!还有户籍,把小轩和安安的户籍尽快也迁过来!”


“遵命!老爸!”祈安娜调皮的冲他敬了个礼,“小轩,那你把你们的户籍资料什麽的整理一下全提交给我,哥的是在老爸那里吧?”


祈民昊应了一声,“你晚上回来我拿给你。”


祈安修嘴皮子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却什麽都没说。吃饭的时候,他也反常的沈默,再不象平时那样,不是哄哄姚日轩,就是逗逗小家夥。


小平安倒是叽叽喳喳,“我今天要去跟唐慕辰说,我要当哥哥了,他没有!”


“不许说!”祈安修忽地厉声打断了他。


小平安吓了一跳,小勺里的馄饨一下掉到了桌上。


祈民昊瞪了儿子一眼,温言对小家夥解释道,“叔叔不是凶你,是因为你爹地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可以到外面乱说的,知道吧?”


小平安懂事的点了点头,悄悄抬眼看叔叔,却见他故意把眼睛垂下了,就是不看他。


三口两口的扒完了,祈安修把筷子一放,“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点事,先走了!”


“叔叔,等等我!”姚平安费力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从椅子上一骨碌爬下来,小嘴巴都来不及擦,背著小书包就要跟他走。


“你别过来!”祈安修如避鬼魅般连接退了几步。


“叔叔?”小平安愣了。叔叔怎麽了?


姚日轩心一沈,放下吃了一半的碗,“我也吃饱了,我们一起走吧!”


“不!”祈安修又是断然拒绝。


“安修你干什麽?”祈民昊很是不悦的皱眉。这态度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


祈安修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我先要去别的地方,带安安不顺路!爸,麻烦你送下他吧!”


“那我跟你走!”姚日轩满腹猜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用去上班了!”祈安修直截了当的说,“你辞职吧!”


辞职?姚日轩傻了。


祈民昊也有些疑问,却就事论事,“这个我也赞同。小轩,你现在情况特殊,就是上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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