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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是蛇。


毒牙藏在美丽的衣服下面,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一旦被咬,必死无疑。


蛇,孤傲的动物,只相信自己,只爱自己,只懂得满足自己。


陆拓在半夜的时候离开她,屋子里残留着火热的气味。


她在凌乱的床上翻身,抱住被子,上面还有他的温暖。这种温暖,足够让她今夜睡个安稳的觉。


东芹陷入半迷糊的状态,渐渐坠入梦乡。


突然觉得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那种冷并不让人觉得刺骨,却y森森地,皮肤有些微微的麻。


她似梦非梦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满身的长发,漆黑长发。


一个人赤l着身体缠住她的,她竟然没有重量的感觉,也没有被压迫的感觉。


y冷的气息从她膝盖往上蔓延,似是被吹着气,一点一点,到大腿的里侧。


东芹忽然一惊!


是人是鬼?!


她想动,想挣扎,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软绵绵地。


那人忽然撑起身体,露出一双美丽的墨蓝眼珠,有些危险地看着她。


催云……


她在心底骇然地念这个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她不明白。


心跳很快,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紧张。


他分开她没力气的腿,东芹只觉大腿内侧一凉,他的舌头舔了上去,酥酥麻麻。


她啊地叫了出来,陡然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是梦?!


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膛,因为惊骇,手脚都在发软。


挣扎着去看门锁,和陆拓走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门缝边贴的小透明胶带也没有别扯开的迹象。


阳台的落地窗户也一样,窗帘被椅子压着,窗缝上的胶带也健在。


这件屋子并没有被人潜入的迹象。


那么一定是梦。


东芹茫然地坐回床上,为什么会梦到他?而且……那么真实。


她把手指探去两腿间,那里湿润粘腻,正常的动情反应,不正常的时机。


他冰冷长发披散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都那么细致,还有微凉的舌头……


东芹想,他或许真的是一条蛇,那么冷,夜里无声无息潜入她梦里,挑逗。


小爱在外面敲门,“小姐,请起床,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她胡乱应了一声,去浴室匆匆洗了一个澡,然后开门。


门口有人。


催云笑吟吟地捧着托盘等在那里,见她出来,就把盘子一递。


“喏,小米粥加宝塔菜。东方式的早饭,很久没吃到了吧?”


东芹乍然见到他,心里本能一惊。


她接过托盘,看了一眼,轻道:“你做的?”陆家的厨师基本只做西餐,就连早饭也是面包牛奶j蛋。她确实有一些日子没吃到粥和小菜了。


催云点头,“我对东方菜肴很感兴趣,以前特地去学过。如果不介意,以后中晚餐我都愿意效劳。不过今天的宝塔菜是我买的,一时做不出腌制的小菜。”


他见东芹发愣,不由歪头笑道:“怎么,不请你的老师进去坐坐吗?”


她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身子。


“那么请进。”


她把盘子端去桌子旁,提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催云双眼发亮,像一只等待赞美的小狗,就差没摇尾巴了。


东芹点了点头,“很好吃,谢谢你。”


他在旁边,令她完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筷子就停了。


催云忽然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师长的疼爱,却令她起了一身j皮疙瘩。


“没有胃口吗?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他柔声问着,东芹惊疑地瞪着他,他的声音忽然妖异起来。


“是不是做了噩梦?”


东芹的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从胸口一直落去小腹,阵阵发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墨蓝色的眼睛是一个旋涡,藏了无数可怕的秘密。


她觉得自己被吸了进去,一点一点地,连皮带r,骨头都要被粉碎在里面。


17.催眠


“催云,你在我姐姐的房间里做什么?”


陆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刺过来,打断了两人不正常的凝视。


东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回头,手脚又开始不正常地发软,她近乎求救地看着陆拓。


催云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陆小子疑心真重,一大早,门也开着,你说我能做什么?对了,要吃吗?我做的中式早饭。”


他指了指粥和小菜。


陆拓走过来将东芹一把拽起,淡道:“不用了,多谢好意。我们急着上课,先走了。”


东芹几乎是被他拖着走去一楼,司机已经在外面的汽车里等候多时。


“他对你做了什么?”


陆拓把窗子猛然一合,后车厢顿时成了一个隔音封闭的空间。他把东芹狠狠揉进怀里,沉声问着。


东芹不适地动了动,他的手劲令她疼痛,她垂头轻道:“只是……送了早饭过来。”


“送早饭就可以让你感激成那样?”陆拓讥诮地说着,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令她被迫仰头看向自己,“还真是深情款款的对望,如果我不过去,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和他跳上床?”


东芹淡淡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陆拓面上忽然闪过一丝恼怒加狼狈,他捏住她的下巴,冷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想安分活着,就别和他有任何接触。”


东芹还是没说话,陆拓说道:“特别是……别看他的眼睛。”


东芹心里一动,问道:“看了会怎么样?”


陆拓哼了一声,“今天夜里你就会知道了。”


她想起昨夜的噩梦,有些发憷,“难道……他会催眠?”


陆拓弹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挺聪明的。不错,他擅长催眠,特别是暗示性的,在某个特定场合下指令,被催眠的人就会做关于他的梦。他想让别人梦什么都可以。恐怖的,绝望的,杀戮的……甚至是春梦。”


他抓紧她的肩膀,沉声说道:“今天夜里我留下来,我不许你梦到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允许!”


东芹静静看了他半晌,轻轻说道:“陆拓,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


他一阵暴怒,扬手就要揍她一耳光。东芹骇然地闭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动静,东芹睁开眼,不可思议地发觉他居然满面通红,神色奇窘。


她喃喃地说道:“你……这是……”


陆拓忽然用力推开她,也不管她撞在车门上发出痛呼。


“我一定是疯了……”他低声说着,忽然冷道:“我才不管你!你要愿意与他纠缠,自寻死路也不关我的事!滚远一点!看到你就厌恶。”


接下来的一天,他再没有与她说过一个字,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东芹想,他究竟是因为被说中了而恼羞,还是因为鄙夷她的妄想而不屑呢?


她不明白。男女之间,涉及到r体以外的关系,她完全是空白。


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成,陆拓因为讨厌自己的玩偶被抢,所以才那么气愤?


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淡淡的,涩涩的,好象连嘴巴和脑袋都有些麻木了,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只想找一个地方静静坐着缩成一团。这样过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忘记她。


她又做了同样的梦,但却又有一点不同。


床头的灯是开着的,催云的身体开始有了重量和温度,微凉的长发散在她身上,他的脑袋枕在她小腹处,冰冷的呼吸吞吐在她柔软的绒毛间。


他的趣味似乎只在那一片湿润地带,舌头从膝盖一直舔,舔去大腿内侧,然后卷住她的绒毛,舌尖在最顶端的突起上触了一下。


如遭雷亟。


她缩了一下,避不开躲不掉,思绪成了糊烂一团,身体完全交给他控制了。


他的动作细密而且缓慢,在内侧每一个角落轻触轻舔,偶尔用牙齿咬一下,会换来她的瑟缩。


他的调情方式性感而且带有恶意的味道,与左少安的急切不同,与陆经豪的蛮横不同,与陆拓的炽烈也不同。


他简直就是没有心跳呼吸的蛇,恶意地挑逗,然后冷眼看别人翻滚挣扎。急的永远是猎物,他享受够了才会上阵。


他的舌头忽然顶了进去,东芹轻呼出声,双手痉挛着要去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要掉入旋转的旋涡。


一只火热的手握住了她。


“我破坏了你的享受?”


陆拓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听起来却又很遥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东芹吃力地睁开眼睛,陆拓正撑在她身体上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东芹发觉自己呼吸急促,小腹里波涛翻滚,正是情动激烈之时。


她突然觉得无比恐惧。果然是梦!无比真实的梦!


她浑身发抖地抓住陆拓的手,哀求,“你别走……别走!”


陆拓的眼神软化了下来,将她揽入怀内,东芹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他。他是火热的,真实存在的。


陆拓的手滑下去,点住她的敏感处,那里已经完全湿透。他有些恼怒地皱起眉头,催云那只狐狸,果然下了手脚!


他扯去身上的睡袍,低头一边深深吻她,一边将她的腿盘去自己腰上。


一直到他的灼热顶去了最深处,东芹才恍然有梦醒的感觉。陆拓的汗滴在她身上,灼热地。


她喘息着去抓床单,身体被他剧烈的动作冲击得一个劲向后缩。


陆拓握住她的手,手指纠缠在一起,他忽然将她抱了起来,令她坐在自己面前,腰上缓缓送力,进入得更深。


“别去想他!”


他咬住她的肩膀,觉得自己快要发疯。这个人明明在自己的怀里,明明已经融为了一体,却又完全的不真实。他始终没有办法将她牢牢抓在掌心,她比云还要虚幻柔软。


东芹被他用力箍在怀里,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上下摩擦着他的胸膛。


这是一种过于亲密的亲热,靠得太近,几乎无法呼吸,对方的一切都没有了秘密。她恐惧这种亲密程度,这已经与欲望无关。


“东芹!东芹!”


他急切地叫这个名字,不想把她让出去,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但自己又对这种心情是如此的不甘。


征服不了她,被征服的人,会不会是他?


陆拓在后来想,这种心情的矛盾出现得很不是时候,倘若一心一意断了也好,或者就此缠上她不放也好。造成暧昧局面的人,其实是他。


一夜混乱,东芹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累极睡去。


陆拓躺在她身边,没有丝毫睡意,脑子里翻腾的始终是那几个念头。


凌晨五点,门外有声音,他转头,催云出现在门口,两人沉默对望了很久。


催云忽然笑了,垂下眼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的催眠好象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呢。陆小子。”


陆拓替东芹盖好被子,半l着身体坐了起来,淡道:“总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吧,所向披靡不会太无聊么?”


催云耸了耸肩膀,走过来坐去沙发上。


“被我撞破l伦j情你还能这么镇定?从以前我就怀疑你是个没情绪的人,现在更加怀疑。”


陆拓披上睡袍站去窗边,催云丢过去一根细雪茄,他摇了摇头。


“要谈话就出去,东芹在睡觉。”


催云打了个哈哈,“陆小子不要恶心我了!什么时候学会对女人这么温柔?”


陆拓提着他的领口往门外走,“废话就闭嘴。依娜是不是添油加醋和你说了许多?”


催云也不反抗,由着他将自己带去二楼小厅,扔去沙发上。


“是啊,她哭得可伤心了,告诉我她的拓被一个东方妖女抢走了,说那个妖女一直缠着你,你也有些心动。哈,我当然不相信,陆小子是有名的无情人呢。后来陆经豪秘密委托组织安排一个人过来暗地监视你和你姐姐,我才觉得有意思,所以给玛格丽娜安排了其他任务,亲自过来看看。陆小子,你该感激我才对。”


他点了一根细雪茄,抽了一口,“你姐姐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嘛,我本来以为是个妖艳的大美人,结果却看到一只迷路小猫。怎么,她让你心生怜惜?好在玛格丽娜没来,她最受不了这种东方楚楚可怜的小美人,一定会用鞭子好好疼爱她的。”


陆拓冷眼看他,过了一会才道:“废话说完了?”


催云弹去烟灰,“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吧。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用客套吗?”


陆拓沉声道:“你来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来旅游的,那种p话拿去骗上面的老头子!说实话,你来做什么?”


催云哼了一声,“来亲眼见识一下陆小子的l伦j情。说实话,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又瘦又浪,还没长开呢!她不是处女吧?根据我的调查好象还和她父亲有一腿。你要别人玩剩的烂货?”


陆拓眼底有冷光闪烁,“小心你的措辞!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催云摊开手,“好吧!私生活我不干涉,那么工作上的我总有发言权吧?陆经豪向组织交了一份秘密报告,说你不听调度,擅自干涉他的业务。上面的老头子本来舍不得你,但事情捅去劳伦斯那里了。你以为当真只有玛格丽娜一个人来?约翰和亚历山大早就在路上了。你的罪名不轻啊!用私权扰乱陆经豪的商务运做,还包庇嫌疑人。我看打断你两条腿是绰绰有余的。”


陆拓脸色巨变,“包庇嫌疑人?!什么意思?”


催云笑道:“问问你那该死的老爸,他是不是间接让你姐姐知道了组织的存在?她是嫌疑人,劳伦斯怀疑她会泄密,所以要灭口,你的行为严重干扰了他的计划。他当然拿你开刀。”


陆拓怔了半晌,忽然苦笑起来。


“亚历山大,约翰……劳伦斯先生真看得起我,居然派这两个人过来……”


催云掐灭烟头,轻轻捶了他一拳,“所以我来了。陆小子,你该感激我才对。”


陆拓冷冷看他,过了一会才道:“你是来帮我还是来害我?”


催云耸肩膀,“我来告诉你女人是个什么样下贱的动物,让你知道,她们不值得你断两条腿。”


18.圣诞


陆经豪很快就去了意大利,临行前既没让人送,也没留下只字片语。


东芹的轻松心情只有一瞬间,走了老虎,来了豺狼,催云是个棘手的人物。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催眠,是对她感兴趣?她直觉地否定,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好感。相反,他没有感情,那种漠视一切的神色,令她感到刺骨的寒。


从她自己的意愿来说,她宁愿与陆经豪那种有明显企图的人待着,也不愿见到催云这样的人。


十二月很快到来,考试的日子接近了。


又一学期过去,意味着她的高中生涯又离结束近了一步。她开始为毕业后离家做打算。


陆经豪的离开是一个转机,陆拓给她的压迫感没有那么沉重,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做一点重要的事情。


考试结束的前一天,她提前离开,拒绝了司机的接送,回到以前和左少安一起住的破屋子。


楼道里依然弥漫着怪味,生了锈的邮箱打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把里面的废纸全部抓出来,在里面一张一张地寻找着。


很快就翻到了一张淡黄色的信封,是新的。


她打开一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成功了,像她这样的人,偶尔幸运之神还是会看顾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拓只问了一下她早退的原因,东芹推说肚子痛,他就没有再问。


圣诞节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刚好是考试结束的日子。陆家上下的佣人,早在前两天就开始忙碌,在各个门上挂松枝环和金色的铃铛。


崭新的圣诞树也在早上运到了门口。东芹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小爱指挥一些男佣人往高大的树上挂各种装饰和小电灯。


催云在旁边和小爱有说有笑,一见她下来,立即迎了上来。


“东芹,明天晚上是平安夜,打算怎么过?”


东芹让开他诱惑的眼睛,轻道:“不知道,没有打算。平安夜有什么意义吗?”


催云摇了摇手指,“祈祷啊,约会啊,去教堂啊……很多可以做的。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喜欢那些花哨的东西吗?怎么样,想去哪里玩?告诉我,我一定满足。”


东芹想,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很自然地同不同的女人说。这个人,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不,我对这些没兴趣。你去约别人吧。”


她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他拉住了。


“别那么无情啊。”催云凑近她,轻声道:“难道我还没陆小子对你有吸引力?”


东芹惊讶地看着他的下巴,她不敢抬头,“你喜欢乱评价别人的毛病,让我讨厌。”


催云眯起眼睛,“既然让你讨厌,我也没办法。但你连看也不敢看我,莫非是心虚?”


东芹猛然回头,望向他的眼睛。


这个人,拥有一双与性格完全无关的美丽眼睛,清澈深邃下面,藏的是刀光剑影。


她直直地看了良久,才轻道:“我不是不敢看,只是不想晚上做莫名其妙的梦而已。”


催云眼睛微微一眯,笑了起来,“你知道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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