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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1 / 2)

那竹林寂静,四周站着十余个大汉,神色警惕地四周张望着。吟诗之人倒是怡然自得,他身着一袭缎黄的袍子,正在林中缓缓跺着步子,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出门还带这么多保镖,定然是非富即贵,林晚荣心道,正要折返回去,却听那人叫道:这位小兄弟,可否上前一叙?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生忽悠


林晚荣四周打量了一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对那人笑道:老哥你是在叫我吗?


这一声老哥,倒叫那个黄袍人笑了起来道:正是与你说话。


林晚荣心里惊奇,我与你又不认识,你却找我说什么话?那人笑道:你莫要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你可认识魏贤?


魏贤?不认识。林晚荣道。


未必吧,你似乎叫他魏大叔的。那人又道。


魏大叔?林晚荣惊奇道:你如何认识他?


魏贤?魏大叔原来叫魏贤,林晚荣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号,竟然是与魏忠贤只差一个字,好险啊。


那人笑道:我与他是老相识,又如何不认识他?不仅认识他,我还知道你,你叫林晚荣,现在在萧家当差,林三那化名,便是魏贤帮你取的,对也不对?


这话一说,林晚荣便再无怀疑了,林三这个名字确实是魏老头取的,普天之下只有老魏和林晚荣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怎么样?信了吧,可否上前一叙?那人笑道,眼中神光湛然,虽是微笑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老先生,你真的认识魏大叔?林晚荣走上前去道。仔细打量这人,初看似是中年,细看却未必尽然。这老先生虽是保养的不错,但脸上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看的出身体不太好,鬓角皆是斑白,细品年纪,怕是有五六十岁了。


见林晚荣离的近了,那附近的几个壮汉便紧张了起来。那黄袍老者却是微微一摇头,那几人便安分起来。


这黄袍老者眼睛微微眯着,望他一眼,不疾不缓的道:你就是林晚荣?他说话声音虽是不大。却似乎有种奇怪的节奏,如重鼓般在林晚荣耳边响起,让他有种压迫感。靠,这老头有点古怪啊。


我是林晚荣。不知这位老先生找我有何事?当真奇怪了。这老头虽是在微笑着说话,林晚荣却总能感觉到阵阵地压力。仿佛这黄袍老者身上有种威严气势,让人不得不臣服。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林晚荣首次产生了些拘谨的感觉,仿佛在这个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开。


林晚荣望了那老者一眼。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眼里便是一只任人捉拿的耗子。


对眼么?我也会。林晚荣心里地倔劲上来了,便也一言不发的看着那老者,初时还有些拘谨。慢慢的却也习惯了,管你什么人,还不都是和老子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怕你个球。


他心思一放开,浑身的压力骤减,那老者地眼神便也说不上凌厉了。


老先生,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单单看我来的吧?是不是要请我吃饭?有地话便请直说。我这个人很少客气的。林晚荣笑着道,在这威严的老头面前,他却是越发的收放自如起来。这天下,能在气势上压倒他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那老者哈哈一笑,身上地气势也柔和了许多,道:魏贤说的不错,你果然是脸皮极厚。


日,这老头也不知道婉转点,这不是刮我的脸皮么,林晚荣嘿嘿笑了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要紧的,就是这张脸皮了。一样脸皮,却是百样人生。笑在外面地,哭在里面;笑在里面的,哭却是在外面。这脸皮便是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要之何用。


老者放声大笑,声音竟然穿透了整个竹林,惊起几只深藏林中的飞鸟,那气势着实非凡。林晚荣看他一眼,你这老头,没事笑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不是嚇唬人么?


那老者笑了几声,却又是急剧的咳嗽起来,旁边一个随侍模样的人急忙递上些药丸,那老者吞了药丸,气息平喘了些,脸上多了些血色,望着林晚荣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也能有如此的感悟。你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脸皮是最没用地东西。有人脸皮好看,却任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要这脸皮何益。


他平静了一下,笑着道:我早从魏贤口里知道你这人有一套,今日一见,却果然是有些门道。你介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会儿呢?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我人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不瞒你说,魏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了。与朋友谈几句话,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呢。


黄袍老者望他一眼,道:好一张嘴。他眼中厉光一闪,道:你说魏贤是你的救命恩人,但若是有一日,你不得不杀他,你会不会做呢?


这老头眼光开阖间,似有一种神光,像是要把人都看穿,林晚荣却是不惧,笑道:有这种可能性么?即便有,我也不会这样做的。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在于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若是对魏大叔不住,那与禽兽何异?


妇人之仁!老者闭上眼,叹道: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你,是还太年幼了。


汗,二十来岁的人,竟然还说年幼,也不知道这老头经历过些什么事情,林晚荣也不去与他争,笑道:老先生,你找我来,便是与我说这些事么?


老者神色一转,笑道:也不尽然。你是何地人氏?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晚荣无奈的摇头道:算是荆楚人氏吧。


听说那萧家做的生意,都是你帮他们筹划的,是也不是?老者又道。


林晚荣点头道:算是吧。


老者点点头:你在这经营上确实有一套。若是天下百姓都像你这般,把心思放在经营之上,那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祸事?


林晚荣笑道:若想天下无祸事,简单之极。民生充足即可。


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且说说看。


民生,民生,说白了,就是民之生计。生计二字。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再简单不过,有饭吃,有衣穿,大华的百姓是最善良的。满足温饱他们便知足了,哪里还会想去弄什么祸事。林晚荣道。


温饱自然重要。怕就怕在人心包祸心。老者望他一眼道:就像那白莲教作乱,便是被包了祸心的人加以利用。


林晚荣哈哈笑道:老先生,你这说法我不尽赞成。白莲教作乱,起因却是源于饥民暴动,到后来方才为妖人利用。成了现在这副无恶不作的样子,若是民有衣食,又何来作乱之心?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白莲之乱,祸我大华根基。以你之见,如何铲除?


日,这老头怎么与我讨论这些事来了,林晚荣笑道:老先生,这事不归我管吧?


黄袍老者笑道:我只是与你随便聊聊,你便说说你地看法吧。


林晚荣对白莲可没什么好感,这老者又是魏老头的朋友,便道:分化割离。取其首脑,内外夹攻,重典治之。


老者沉吟一会儿,点点头,又道:你对北方重敌入侵,又有什么看法呢?


北方重敌入侵?林晚荣愣了一下,这老头怎么问起这事来了,越听越玄乎了,口气倒有几分像青璇,他笑了一下道:这还用想么?别人都打进来了,除了一战,还有他途么?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法,那便无忧了。老者重哼了一声道:那胡人只是暂时攻了我几城,尚未侵入我大华腹地,朝中便是舆论四起,主战与主和派吵成了一团。


林晚荣摇了摇头,妈的,我们这个民族怎么回事啊,没事就喜欢闹内乱,敌人来了,我们就要打,还和个p啊。


国库空虚,军士缺乏战力,朝无良将,国无强兵,朝中诸臣建议,不如先行求和,再求图谋,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道:你认为呢?


求和个p,彼其娘之。林晚荣怒骂道。


那老者微微笑道:你是主战了?


林晚荣哼道:打的赢要打,打不赢更要打。一年打不赢,我们只是失掉了城池,可以来年再打,年年打,打赢为止。若是打都不敢打,那便会失掉了民心。失城与失国,老先生,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失城与失国?老者叹了一声,笑道:好一个失城与失国,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识。那朝中之人,却无你一介草民看地明白。


林晚荣摇头道: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他们看的太明白。若是亡国,他们便投了降,也是高官厚禄。只有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才是最紧张的,别人都可降,他却降不得。你说这其中谁是明白人呢?人心那,人心——


哈哈哈哈——华服老者大笑几声道:说地好,人心,皆是人心。自古以来,便是这人心坏事。林晚荣,你年纪不大,却对人心看的透彻,好,好地很。


老者谈兴更高,又道:若是主战,那胡人体格魁梧,战力强悍,以我大华的兵士战力,皆是处于弱势地位,要如何打呢?。


我靠,这问题也来问我?我可没打过仗呢。林晚荣苦笑道:老先生,我可没上过朝堂,也没上过战场,这对战之事,我可不太清楚。


老先生摆手道:未上朝堂更好,你便什么都可以说,若是上了朝堂,怕是什么都不能说了。你只说说,若是你这不懂国事战事之人,搅了进去,你会如何去做?没准比我们这些居中之人看的更清楚。


林晚荣见这人仪态不俗,谈吐之间颇有气势,心道。这魏大叔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说话很有几分威严,语气也甚为托大,这国事战事俱是信手拈来。毫无顾忌,在京中怕是有些大大的势力。


他是个j商,无利不起早,便笑道:老先生。这些事哪是我一介草民能够谈论地到的,还是不说了吧。


老者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今天这话是我让你说的,却也不会让你白白地浪费了这一番口舌,便算我欠了你一个条件吧。来日你到了京中自来寻我,我便还你一个心愿。


果不其然,这老者大有来头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官,老魏又怎么会认识这种达官贵人。


黄袍老者自腰间取下一个腰牌道:这就算作一个信物吧,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找到衙门亮此信物。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我。


他将那腰牌递给林晚荣,林晚荣接过手里一看,却见有半个巴掌大小,竟是纯金制作,入手甚沉,正反两面俱是刻着一条金龙,除此之外便无他物。


这位老先生,你是皇宫里地人?林晚荣惊奇问道。这玩意儿他从来没见过,怎么看着有些像是钦差令牌呢?不过钦差令牌应该至少有一面是刻着字的,一般是个御字,象征皇权,更高级的却是个朕字,意味如朕亲临,那是高级货,很难见到的。倒是这两边刻龙地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从这金牌的重量来看,怕是要值不少银子。


老者见他把玩金牌,笑道:若是他日来了京城,你便自会知道我是什么人物。今日你便放心大胆的说,若是你这局外之人,该当如何应付这国事战事。


废几两口水,得一块金牌,这个生意做地满满当当,林晚荣笑道:既然老先生让我说,那我便直说了。北方有外敌不假,可是那外敌并非如我们想象这般强大。他们也定然有敌人,敌人地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大华何不与之联合,共击强敌?远交近攻,就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这些游牧民族,虽是战力强悍,却也容易分裂,父子兄弟之争甚为激烈,我们为何不加以利用呢?我大华谋士甚多,口才好者善游说者不在少数,若是有人深入敌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舍,许以些空头利好,便从内部分化,也并非没有可能。林晚荣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靠,老子还真能忽悠,说地跟真的一样。


口才好者,善游说者?老者喃喃自语,却是有意无意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心里一咯噔,哎哟,这不就是说我自己么,妈的,不小心把老子绕了进去,若是去那腹地劝敌,那是十死无生啊,这样赔本的生意我可做不得。


老者沉默半晌,神目一扫,道:叫你这外人看来,这办法却也简单实用,道理也有几分。那你再说说战事呢,你有什么看法?


林晚荣胡吹了一通,见这老者似乎甚是满意,心道,我这都是总结史书经验,电视小说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给你出几个大而空的主意还不容易吗?这些话就像天上地浮云,听得头头是道,却是看得见摸不着,虚的很。


说到战事,林晚荣忽悠道:我未上过战场,但万事皆需扬长避短,这个窍门却是天下通用的。便打个比方来说,敌人若是精骑,便陷敌于城战巷战,敌人若是精于步兵,那便限敌于骑战。那些游牧民族,骑战是行家,但攻城却是不行,又是千里深入,这后勤保障定然难以为继。在我大华自己的土地上,只要一声号召,那便是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满地皆是大华子民,满地皆是可用之兵,何来无兵之说,又何来打不赢之说?


林晚荣说到后来,却有些过于投入了,急忙收敛了情绪。


那老者望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若是在朝堂之上,怕又成了攻讦对象了。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若是我满朝文武全国上下,皆有你这想法,那还何愁鞑虏不灭,河山未复?


他叹了口气,笑道:只是这打仗之事,光有热情是不够地,你这些话纸上谈兵,到了战场却不一定实用。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我这些话儿虽然粗浅,有些纸上谈兵,但却可以算是个总的纲领方向。提纲挈领、知人善用便足以,至于具体如何执行,则应该是我大华的武官将军们去想办法,朝廷给他们俸禄,便是让他们保家卫国的,否则要之何用。


老者点点头,笑道:没想到你确实有些见识,魏贤也算没看错人。


一个随侍走过来,对老者轻轻说了两句,老者点点头,对林晚荣道:我有些事要先走了,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按我说的法儿来找我,切记,切记。


看着那老者上了小轿,在随侍的护卫下飞奔而去,林晚荣心里还在纳闷,我怎么无缘无故就和这老头国事战事的瞎扯了半天呢,忽悠的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了。


他看了一下手里地金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便收入了怀中,这也算是这一顿口水仗的唯一收获吧。


第一百五十章 姻缘签


天色近午,想起大小姐诸人还在灵隐寺里,他心里哎哟一声,不好,与这老头说话,倒是把时辰给忘了,这大小姐却也不知道急成个什么样子了。


急忙钻进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小姐诸人,却见大小姐正在大雄宝殿专心地拜着菩萨。


林晚荣急忙拉住四德道:“大小姐没有找我吧。”


“没有。”四德道:“大小姐说,三哥你事多,便叫我们慢慢游玩,等你到来,大小姐虔诚得很,这寺里的每一尊菩萨她都拜过,施舍了香火。”


每一尊都拜?林晚荣大汗,这灵隐寺供奉大大小小的佛像一百余尊,那要拜到什么时候啊?


大小姐正拜到鳌鱼观音立像,观音菩萨手执净水瓶,普渡众生,坐下朔善财童子,说的是善财童子拜观音的故事。


这大雄宝殿,庄严雄伟,气势庞大,大殿正中是一座七八十余尺的释迦牟尼莲花坐像,妙相庄严,气韵生动。


既来宝刹,岂能空手而归,林晚荣便也在菩萨面前拜了拜,祈祷年年发大财、老婆滚滚来。


林晚荣拜完菩萨,见旁边有一个求签的供桌,还坐着一个年纪颇大的和尚,他心里一笑,求签解签这事,赌的就是香客的心理,一般都会安排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让你不信也得信。


萧峰走到他身边道:“林兄,这庙里求签也着实贵了些。”


林晚荣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签,便笑道:“怎么,求过了么?”


萧峰点点头道:“求签一两银子,解签二两银子,着实贵了些。”


汗,依稀记得上次在金陵城外的栖霞寺,也是这个价格,没想到这香火价格也是统一的啊。


萧峰花了一两银子求了个签,却是舍不得再多花二两银子,便将那签递给林晚荣道:“林兄,你学问好,便替我我解解这签吧。”


没想到我在这萧峰眼里竟然称得上学问好,林晚荣哈哈笑道:“既如此,我便替你解一个了。”


解签么,就是忽悠,说的越神秘越模糊越不靠谱,就越有人信,林晚荣对自己的忽悠本事绝不怀疑。接过萧峰手里的签条,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四句偈语:“晨昏全赖佛扶持须是逢危且不危若得贵人相指引那时财禄亦相随”


这签还用人解?林晚荣摇头一叹,这种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话,怎么理解都成。


“萧兄,你想问什么?”林晚荣笑着道。


“问姻——哦,问财运。”萧峰不好意思地说道。


考,这分明就是一支财运签,你小子也好意思说问姻缘。林晚荣打了个哈哈,大言不惭的道:“萧兄,这是一支中上签啊。”


萧峰一见他说地像模像样,急忙道:“何谓中上签?林兄快快说来。”


林晚荣道:“这偈语第一句不用说了,意思是你人生的好坏,全拜这寺里的菩萨所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他们,便是遇上了险处,也能自动化解。只要你得到了贵人的相助,荣华富贵皆是滚滚而来。”


这偈语浅显易懂,但是解签必定要别人解才灵,又碰上林晚荣这种大忽悠,当然是把萧峰哄得一愣一愣的。


萧峰崇敬的道:“林兄,你果然是高人,但不知这签条,能不能再求姻缘?”


我倒,这小子够抠门的,求了一根财运签,还想解完财运解姻缘,也着实过分了些。林晚荣笑道:“萧兄,求签之心要诚,这签条才能灵验。”


萧峰讪讪笑了笑,便不再问姻缘了,只拿眼光偷偷盯住跟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小翠身上。


丫鬟小翠见林晚荣能解签,便也跑去花了一两银子求了一根签,递给林晚荣道:“三哥,你能不能也替我解一解。”


林晚荣笑道:“当然了,但不知小翠姐姐要问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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