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晚荣拖长了声调道:“明白了,原来是对我有好处。可是我是个很忠诚和善良的人,如果只对我个人有好处,对大家无益的话,我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对我萧家也有益了。”夫人急忙道:“过完年你就要和玉若北上京城。今次你代表我们萧家帮了徐先生,等到了京里,他自然也会多多照应,我萧家的经营也方便了许多,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原来是这样。”林晚荣点头,忍住笑道:“夫人,我还是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萧夫人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实话的时候,真的很像十六岁。”林晚荣笑着说道。
萧夫人面色一红,“大胆”二字还没说出口,林晚荣已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去。
萧夫人呆呆地愣了半晌,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早就知道这个林三聪明得不象话,我这样费劲心思,拐了弯弯道道与他斗心眼,又是何苦呢,直接说对我萧家有益不就行了,这样的弄手段,被他揭穿不说,倒叫他看不起了。
调戏了夫人一把,林晚荣心里大爽,老老实实和我说话,老子心疼玉霜,自然知道怎么做。偏你不老实,想和我耍心思,把别人当傻子,你虽然有了女儿一双,论起机智,在我面前你还是个没长毛的小丫头。
仰天长笑三声,走到园子里,却见徐渭笑着走过来道:“林小兄,你和郭小姐谈得如何?”
郭小姐,什么郭小姐,人家早就嫁了人,叫萧夫人才是正经,你个老不修。对夫人的恼怒又转移到无辜的徐老头身上,林晚荣也不和他客气,点头道:“谈,倒是谈过了,就是——”
“就是什么?”徐渭急忙道:“林小兄,不瞒你说,老朽是求贤若渴,十分地盼望小哥助我一臂之力。”
林晚荣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的徐大人,徐老哥,你让夫人和我谈,总也要说清是干什么事吧。要是逛窑子听小曲,小弟我两肋c刀,绝不含糊。”
徐渭尴尬笑道:“这倒是老朽疏忽了,实在是此事过于机密,不能通过郭小姐转告。老实说,以小兄的聪明才智,老朽的那点心思,还用得着说明吗?”
“这个,徐大人,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装糊涂就要装到底,反正是你求我。
徐渭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我想请小兄弟与我一起,剿杀白莲。”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虽然早已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真听他说了,感觉却是另外一回事情。打仗啊,这事老子还真没干过呢。想想倒挺刺激的。他略一沉吟道:“这个,徐大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小百姓一个,又没权又没职,哪里和打仗扯得上边呢?”
“莫急,莫急。”徐渭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本帅敕令已下,请小兄弟做我那参谋将军。”
第二百三十章 摸错了
参谋将军?参谋将军是个什么职务?林晚荣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徐大人你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小弟天生胆小,怕死的要命,哪里能上得了战场?”
徐渭哈哈大笑道:“林小兄弟果然够直爽。不瞒你说,老朽其实也怕死。不过此次剿杀白莲,我们占有绝对优势,而且你是参谋将军,根本不用亲自上场拼杀,只要在军中谋划即可。另外,我会派了高酋寸步不离的护卫在你身边,小兄弟尽管去了就是。”
高酋的身手他是见过的,皇帝的贴身侍卫,那功夫还能差的了?这么说,也算是帝王般的享受了,这个徐渭老头倒是挺舍得花血本啊。林晚荣故作矜持道:“徐先生,你军中能人异士多多,却为何一直要拉了我去?小弟根本就没上过战场,见了大刀片子心里就害怕,见了鲜血就头晕,去了怕也帮不上忙啊。”
徐渭摇头正色道:“小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乃是老朽亲眼所见,天文地理,物理术数,样样皆有能耐,老朽佩服万分。就算没有上过战场又能怎的?军中将士哪个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眼下老朽手上,虽有精兵良将,却苦无谋士,单凭老朽一人之力,纵是费尽了心思,怕也不能样样照顾周全,因此特请小兄弟做我参谋将军,为我出谋划策。”
听他这样一说,林晚荣心里安逸多了,既无危险,又能亲历战场,实在是刺激。不过这事事关生命。可马虎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徐先生,那你手下现有多少兵马?”
徐渭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一笑。
“五十万?”林晚荣吓了一跳,我日,这规模大啊,随便n几泡n都能把金陵城给淹了。
徐渭差点晕倒,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乃是五万人。步营四万,骑营一万,神机营五千之众。”
五万?林晚荣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小说看多了。动不动就是百万级别的大战,剿灭一个白莲教,还要五十万人。那不是笑死人了?不过你老头伸出五个手指那样炫耀,谁见了不都得以为是五十万啊。
“那白莲教有多少人马呢?”林晚荣又问道。
徐渭又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几晃,这次林晚荣谨慎了,直接道:“五万?”
徐渭差点咬了舌头,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聘林三做参谋将军,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小子居然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我这是清剿白莲。若是五万对五万,还清剿个p啊。
“五千!”徐渭惩红了脸颊说道。
“才五千?”林晚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自言自语道:“五千人,打地不过瘾。”
徐渭被林三两句话,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这是打仗,会死人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叹了口气道:“这白莲教盘踞山东一地。号称数万之众,实际真正能战的,只有五千来人,而且都是从未受过训练地军士,战力与我步营骑营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五万来人,对敌五千于人,十人战一人,是稳c胜算的。”
林晚荣摇头道:“徐先生,若是打仗都是比拼人数的话,那也不用打了,直接派人上去血拼就是了。打仗打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少胜多的战例多不胜数,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两句话还说得有些参谋将军的样子,徐渭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点点头:“-兄弟此言极是,老朽正是担心独断有失,才邀请小兄弟与我同行。有我步骑营军士,再加神机营,这仗要是打不赢,我也没脸面回来见江浙父老了。”
“神机营?”林晚荣一下子来了兴趣:“有没有红衣大炮?”
徐渭点头道:“神机营,除了强弓利弩之外,还有改进过的红衣大炮十枚。说起来,这红衣大炮的改进,还要感谢林小兄你呢。”
“哦?这是从何说起?”一听有炮火支援,林晚荣顿时来劲了,诚如徐渭所说,五万人打五千,还有这红衣大炮狂轰滥炸,再打不赢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学兄弟可还记得那个法兰西人塔沃尼?就是被陶东成捉住的那两个人?”徐渭道。
废话,塔沃尼我能不记得吗?那老小子还答应下次至大华,带两个法兰西小美人过来呢,还有那钻石生意,也要交给我独家经营。作为回馈,塔沃尼拥有香水香皂在欧洲地独家经营权,茶叶丝绸的买卖,他也照做不误。这样算来,我林三哥也算是欧亚贸易第一人,这条海上的丝绸之路,是由我亲自铺起来地,嘿嘿,我不名垂青史都没天理了。
林晚荣点头道:“狠得,记得,那位老兄长得那样奇怪,想要忘记也难。对了,那个塔沃尼现在还在海安么?他们的铁甲船修好没有,有没有返回法兰西?”
徐渭笑道:“小兄弟上次让我多找些能工巧匠,去海安帮助法兰西人修船,我就从神机营里挑选了十来个精干的工匠跟随他们去了海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鬼佬的铁甲船果然坚硬无比,而且结构巧妙,适合远洋航渡。他们船上的火炮,与我大华相比,无论精确度,还是火力,都强上不少。这些工匠在那里待了十来天,把火炮地结构都摸透了才回来,又据此对我大华的火炮进行了改造,威力才堪堪与那些西洋大炮持平。”
原来如此,我叫你派人去,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西洋人的技术水平,促进大华地工业发发展。看来总算有些收获。林晚荣点头问道:“那你们对于西洋人的铁甲船,又有什么看法?”
徐渭叹了口气:“这些匠人,都是我神机营地精英,但他们对那铁甲船却毫无办法。按照他们的推测。那铁甲船上的铁甲,绝非铁匠铺能打造出来,也不知道这些西洋人是怎么办到的?”
林晚荣重重地叹了口气,别人是机械时代,我们还在手工时代,基础工业的差距,绝非一两天能够赶上的。这条路子已经指给徐渭了,该办地事我也办了,学不觉得好,就完全靠你们自己了。
徐文长见林三不知为何神情突然萧索起来。心里不解,急忙道:“林小兄,此次清剿。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徐文长将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这是对他绝大的信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能在眼界上与林晚荣一拼的话,那就非徐渭莫属了。
罢了罢了。帮他就是帮我自己,剿灭了白莲,清除了内乱。再让徐渭把那火炮好好的改造一番,明年开春拉上北方,轰隆几炮,把那些胡人轰倒了事。一炮在手,天下无忧,还跟胡人打个p,让他们滚回老家放祟去。
打定了主意,林晚荣笑道:“徐先生,去给你当这参谋将军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和程德这梁子结的深了。我要是一走,他们来萧家报复,还有我那酒楼,没人照应,我可担心地很。”
徐渭笑道:“这点你放心,洛老弟早就想到了这些。那程德不是主动请缨要将江苏步营骑营调往两省边境吗,我便如了他的愿,调走他的兵马,看他是去还是不去。”
都是老狐狸啊,林晚荣心中感叹,徐渭正是利用了程德地心理,将计就计。若江苏兵马开往两省边境,便落在了徐渭五万大军的手掌里,若是不离金陵,徐渭清剿白莲就更加放心,同时有他大军在侧,程德哪里敢轻举妄动。
“萧家和你办的酒楼,不仅有洛老弟手下的高人暗中相卫,我也会抽调精兵强将,暗中保护。有我大军在侧,我相信程德没有胆量公开兴兵,小兄弟尽可放心。”徐渭又补充说道。
徐文长诚心至此,林晚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一抱拳道:“好,既然文长先生如此看重林三,我若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就请徐先生转告夫人吧,这差事我接了,就过去帮徐先生打打杂。”
徐渭哈哈一笑:“刚兄弟愿助我一臂之力,老朽感激不尽。既如此,明日就请小兄弟准备一下,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两人约了相会地时间地点,徐文长又着高酋去禀报了萧夫人,这才离开而去。
天色已暮,林晚荣想着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安生不下来。
“去看看巧巧吧。”他对自己说道。这毕竟是上战场,该交待的事情还得交待,巧巧是他未过门地妻子,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
赶到食为仙的时候,已经是打烊时分了。他悄悄上了楼,见巧巧闺房里明亮,那丫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心里升起一片柔情,温暖传遍心窝,偷偷摸摸的走进屋去,fywap。就见一个女子正背对自己,在油灯下全神贯注的绣着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轻如狸猫般靠近,忽地双手环住她的腰肢,轻笑道:“冬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那女子浑身一紧,正待叫喊,忽然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便停住了,微微颤抖着道:“林大哥,是你么?”
林晚荣摸上这女子腰肢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不对劲。他是什么人,摸摸抓抓的高手,这一入手,便与巧巧的感觉不同。这女子地腰肢细腻光滑,充满弹性,竟似比巧巧的还要细上几分。
哎哟,不好,摸错人了,他心思火光电转,手却在那女子的身上又轻轻揉捏了几把,开口笑道:“巧巧,可不就是大哥我么?”这是千锤百炼的法门,每个男人都会。叫做将错就错,全无破绽可寻。
那女子转过身来,幽幽望他一眼,轻道:“大哥。是我,凝儿!”
林晚荣惊得倒退了三步,一副惊恐交加的样子:“洛小姐,怎么会是你?”
洛凝见他远远的离开自己,似乎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忍不住咬牙轻道:“林大哥,你是来寻巧巧地么?”
“对啊。哦,刚才不好意思,摸错了。”林晚荣脸都没红一下,缓缓解释道。
洛凝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里。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小妞,快说啊。说你愿意让我摸。林晚荣心里无耻的大叫着。洛凝昨夜的表白让他有点发s,不过今日流传于坊间的洛小姐要招婿地传说,又让他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心思难免变态了些。
最终还是让林晚荣失望了,洛凝的脸皮哪能厚到那种程度。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巧巧那妮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诡异之极。
林晚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洛凝手里拿着一块红红的薄如丝绸般的缎布,方才正是往上面绣着什么东西。
“洛小姐,绣花呢!”林晚荣自以为找到了打开话题的缺口,便腆着脸皮笑道。
洛凝啊了一声,急忙将那红色缎布藏在了身后,她本已羞涩不堪,这下更是脸如火烧,小脸蛋红通通的。似要滴出水来。
林晚荣仔细想了一下,猛然醒悟,哎哟,老子真是没见识,那哪是什么缎子,那是女子穿的亵衣啊,难怪样式看着那么奇怪,也不知道是背扣式的还是前扣式地。
这下两人之间彻底的死火了,都到了这份上了,林晚荣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这个,洛小姐,这种衣衫不利于你身体的发育,容易造成部分下垂。我们萧家最近推出了些新款女士内衣,科学又健身,赶明儿我送你十套八套地,没事就换内衣玩。”
“大哥——”洛凝哪里忍受的住他这样的s言s语,娇呼一声,急忙把头埋到了酥胸里。林晚荣顺势望去,只见她银牙轻咬,面色如火,雪白的脖子带着淡淡的粉红,丰满地胸膛急剧起伏,波澜壮阔中双峰顶立,几欲破衣而出。
“那个,洛小姐,”林晚荣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洛凝轻轻嗯了一声:“我今日身体好地差不多了,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便与巧巧来了这里,哪知又遇到了大哥。”
哦,原来如此,林晚荣本想问问那招亲的事,转念一想,老子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是这小妞追我唉,拜托做男人有点尊严好不好。
“你身体真的好了吗?还有没有发烧?吃东西怎么样?”林晚荣问道。
洛凝脸上的红色消退了许多,抬起头来甜甜一笑:“真的好多了,今天巧巧为我做了许多好吃的,大哥以后可是有口福了。”
巧巧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只是这妮子怎么不见了呢,我来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她出来伺候老公。正要问问洛凝,却听洛凝开口问道:“林大哥,那赛诗会,你会参加么?”
林晚荣愣了一愣,我没问起来,这小妞倒是主动提了。他笑了笑道:“这赛诗会么,是你们才子才女的事情,我只负责掏钱赞助就行了,到时候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洛凝脸色一片煞白道:“大哥,我们当日不是说好地么,你一定来参加的。”
林晚荣笑了笑,当日洛凝邀他参加这赛诗会,他曾开玩笑说,即使去了,也只是吃吃喝喝,没多大用处。何况,他对这赛诗会,本就没多大兴趣。林晚荣无奈道:“洛小姐,我去了也没用,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倒是叫别人笑话了。”
洛凝紧紧咬着牙望着他道:“大哥,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啊,不然,凝儿——”她眼眶中泪珠打转,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赛诗会有这么重要么?莫非那什么招亲的事是真的?可这丫头怎么不对我直说,真是搞不明白。见洛凝楚楚可怜的样子,林晚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洛凝望着他泪眼婆娑地道:“大哥,凝儿昨夜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晚荣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有些紧急的事情。后天就要出发离开金陵,也不知道赛诗会地时候,我能不能赶回来。”他现在已经是徐渭的参谋将军了,军务大事在身,清剿白莲这仗更不知道要打多长,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赛诗会。
洛凝闻言脸色一惨,呆呆的望着他道:“大哥,你要离开金陵?”
林晚荣点点头:“是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洛凝轻轻道。
“这个,我也拿不准。”林晚荣犹豫了一下。打仗的事情哪里说的准:“也许是三五天,也许——”
“大哥,这赛诗会你一定要来啊——”洛凝截断了他的话。籁籁落泪,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泪水打湿了。
一定要来?这小妞也太霸道了吧。林晚荣无可奈何的看了洛凝一眼,却见她泪流满面,泪珠儿顺着洁白地脖子缓缓而下,说不出的清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