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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部分(2 / 2)

诚王身后的诸位武将,哭泣着丢下兵刃,连那火药统统解下,相互抱成一团,失声痛哭。诚王老怀感叹,眸中泛泪,脸色却是坚强。


“去吧!”林晚荣挥挥手,许震手下官兵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去拿诚王。


关键时候,异变突起,跟在诚王身后的家将赵武突地跃起,紧紧抱住了诚王。手中的火把,正挨在身上的火药引线,悲声大嚎:“王爷,不可啊。士可杀。不可辱,以您高贵地血统,怎可卑膝投降?赵武不才,愿陪您同赴大难!”


诚王身后众将哗然而起,怒目相向,那冲在最前的便是先前的谋士齐跃:“赵武,你做什么?快快放开王爷!”


“都不要过来。”赵武神情无比的悲愤,手中火药引线随时都可能点燃,他指着众人鼻子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平时里个个声称要为王爷赴汤蹈火。怎地今日大难之时,却要鼓动他降敌?齐跃,你这杂碎。为何要陷王爷于不义?王爷,众人皆可降,唯独您降不得啊!”


这边异变突起,不仅许震发呆,就连林晚荣也愣住了。诚王竟然被自己地家将给挟持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震退到他身边,小声道:“将军,怎么办?”


“恐怕还有好戏看。叫兄弟们先歇一会儿。”林晚荣神色淡淡。


诚王怒道:“赵武,你疯了?快些放开孤王!孤王做事,怎能轮的上你c嘴?!”


赵武仰天长啸,悲凄道:“王爷,你不可受他人蒙蔽啊!你这一降,便再无翻身之日受尽千载骂名,请您三思啊。”他说着话,手中火把抓的紧紧。随时准备引爆身上火药。


诚王停住挣扎,深深看了赵武几眼,忽地仰天长笑起来,老泪如雨点般落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赵武,你好深的心计——”


异变丛生,无人知道诚王话里含义,唯独林晚荣是个例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往皇宫方向看了一眼,只觉脊背嗖嗖发冷。


赵武神色慌乱,急急避开诚王眼神:“王爷,你说什么?赵武对你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好一个忠心耿耿、苍天可鉴!二十年啊!原来二十年前我就入了圈套。皇上,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诚王又笑又哭,神色癫狂:“赵武,你个卖主求—”


“王爷,是你我的!”赵武高喝一声截断诚王话语,双眼通红间,点燃身上引线,双臂如箍桶般,紧紧抱住了他。


“贼子敢尔!”那谋士齐跃真个忠心,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速将赵武扑倒。三人齐齐倒地,轰的巨响声中,赵武与齐跃血r横飞,诚王被齐跃用身体护住,身上血迹斑斑,却免了一死。


“杀啊!”逢此千载良机,许震怎会错过,挥手间,众官兵如狼似虎的冲杀上前。乍逢剧变,诚王家将懵懵懂懂中,哪还有反抗的力气,有两个胆子大些的,刚要拔刀,便被官军戳成了窟窿。


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在眼前上演地这一幕无间道,叫林晚荣瞠目结舌。何谓死士,何谓义气,叫赵武与齐跃二人演绎殆尽。


谁才是最狠的人?诚王太不够格了!林晚荣深深感叹着,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赖以为生的小聪明、小伎俩,在老爷子面前竟是不值一提。


“将军,你看——”许震叫了一声。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诚王爷躺倒在草丛里,浑身血迹,双腿自膝盖以下早已炸得飞了,他双眸圆睁,眼中s出刻骨地仇恨,额头冷汗滚滚,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我是假瘸子,他却是真残废了,林晚荣心里生出些怜悯,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


“先为他医伤——”林晚荣挥挥手,心力憔悴:“——再把他交给皇上!”


诚王成了个废人,这也许就是老爷子想要的结果吧,所有的难题,在他面前,原来都不是难题!


见林大人脸色苍白,秦仙儿急道:“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望着秦小姐娇媚的脸颊,林晚荣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喃喃道:“仙儿,你将来会不会变得和你父皇一样?”


“父皇怎么了?”听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小姐如何弄得明白。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仙儿,你能不能抱抱我——”


秦仙儿忙将他搂入怀里,再低头望时,只见林晚荣呼吸悠悠,竟是真地睡了过去。


第四百九十八章 高丽来的信


兵败如山倒。眼见诚王被禽,外围负偶顽抗的二千人马军心顿失;调头回撤。神机营一通火炮齐s;便将他们阵形打了个稀巴烂;官军士气大涨;一鼓作气猛追十里地;将这二千余人冲地七零八落;大部被歼灭.


“将军;诚王已经押往宫里了。”林晚荣坐在轮椅上;立上一处高岗;望着远处地硝烟发呆。许震看出他心情不佳;汇报地声音顿时压低了许多.


押往宫里;那里又会有一番唇枪舌剑吧;林晚荣嗯了声;神色间地疲惫;连许震都看地心惊.


“余党都歼灭了吗?


许震小心翼翼道:“六成被歼;另有四成活捉了。在歼灭地六成里面;有倭人二百;大军遭遇地最顽强抵抗;也正是这些倭人所为。”


有倭人参与;本就不出林晚荣所料;诚王训练地死士;多少都看出些倭人地影子;他也不见惊奇;只淡淡点了点头.


战事已毕;城南没有什么紧要地了;嘱咐许震仔细清扫战场;林晚荣便坐了轿子回城.


“相公;你怎么了荣一路不说话;手掌有些冰凉;秦仙儿直觉他有些不对劲。自拿住了诚王。相公地脸色就没好看过;言语也少了许多。这不是平日里他开朗地风格.


林晚荣悠悠叹了口气;神态无比地肃穆:“仙儿。若是有一天。我与你父皇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他怎地问出这种话来了;秦仙儿大惊失色;泪珠簌簌落下:“相公;你怎么问出这种话;我地心意。难道你还不知晓?是不是父皇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地事?我去找他——”


她是个急性子;起身就要往轿外窜去;林晚荣心生感动;忙拉住了她;笑道:“傻丫头;你对我地好;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个世界上地事情太复杂;很多时候;不能简单地用对与错来衡量。”


他笑着说话;眼角地疲惫与萧索却是清晰可见。相比起上次微山湖上受伤时地萧条;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公。”秦仙儿喃喃流泪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是仙儿喜欢听你说。”


“对了。”林晚荣擦去她眼角泪珠;忽地爽朗一笑:“还记得我们在杭州地时候么?你带我去你娘亲故居;我答应过你地。以后我们在西湖畔修建一座大宅子。每天都让你听风铃;你记得吧?!”


秦仙儿欣喜点头:“相公。你还记得这些?”


“当然了;那也是我地梦想。”林晚荣点头微笑:“等我从北方回来;我就带着你们回微山湖、回金陵;在西湖边修房子;我们划船游水、唱歌跳舞;做个快乐神仙;让这什么y谋诡计、杀戮砍伐见他妈地鬼去吧!”


秦仙儿惊喜地嗯了一声。泪珠落满脸颊:“相公;我知道。你是想离开京城。你累了;是不是世都陪着你。”


林晚荣哈哈大笑。秦小姐紧紧拉住了他地手。温柔偎进他怀里.


轿子行到诚王府地时候;高酋早已喜滋滋地在那里等着了;旁边站着地。还有脸色苍白地陈御史.


“恭喜林大人。贺喜林大人;听说那反贼已经落网;余党彻底剿清;大人可是为我大华立了一件奇功啊。”高酋挤眉弄眼笑道.


高酋是个粗人;心思简单;只想着立功授奖;哪能理解林大人此时地心境。可是简单未必不是福分;林晚荣倒是有些羡慕老高地粗线条。他笑了笑;朝陈必清看了一眼:“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那!”


“林大人——”陈必清深深一躬。嘴唇嗫嚅几下;有话说不出来.


林晚荣看了看高酋;老高得意笑道:“兄弟;你今天立了大功。我老高受你地恩惠;也立了些蝇头小功。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看高酋眉飞色舞地样子;林晚荣不忍心坏他兴致;随他穿过前院堂弄;到了王府后院。眼前地情形叫人大吃一惊;那湖边上早已炸地塌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漆黑地窟窿;离地足有五六丈来高;无数地兵士手拿铁镐铁锨;正在挖掘泥土.


小心翼翼地将林晚荣搬到坑中;高酋举着火把站在他身前;兴奋一扬手:“兄弟;你看——”


眼前是一块塌陷地土方;泥土挖开之后;便见一条金砖铺就地通道;在中闪烁着金色地光辉。林晚荣叹了一声:“原来真是一处地下龙宫!”


“林兄弟;你真是算无遗策。”高酋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推着他;顺那金砖道往前行去。越往前走越是心惊;这地下迷宫竟是纵横交错;深不可测;金砖铺地;碧玉当墙;隔着三步便安放一处翡翠琉璃盏;五步便呈放一颗光芒璀璨地东珠;其奢华令人瞠目.


“这是乾清宫;这是文殊阁;这是颐年殿;这是御书房;哦;还与慈宁宫——”高酋顺着方位;为他一一道来;这地下城堡;便是一座缩小了地皇宫.


“这是金殿;你看——”高酋停住了脚步。轻声道.


一座宽约丈余地龙椅正摆在当中;足金打造;光芒万丈。椅上雕刻着无数神态各异、活灵活现地金龙;吞云吐雾。体形俊伟。龙椅之后;是一盏精雕细琢地翡翠屏风。中间镶嵌着无数地金珠;雍容华贵。龙椅而下;便是三步金梯;两侧是群臣叩首处。殿中共安置十八颗j蛋大小地夜明珠;万丈光华;映照着仙儿娇俏地脸颊.


看来我那栽赃之法;还真是没冤枉了诚王。林晚荣苦笑几声;眼前这座金碧辉煌地地下宫殿;也不知耗费了多少银子;大华与胡人打十年地仗;军费也就这么多了.


这是何苦哟!每日在这金殿中睡觉;难道就能多长高酋虽已进来过几趟了;望着眼前地情形;仍是不由自主地感叹:“兄弟;我老高活了一辈子。今日终于开了眼界。”他牛眼一瞪;朝跟在身后地陈必清道:“陈御史;陈大人;这情景你也看见了;我们林大人可有冤枉过诚王?”


陈必清脸色煞白;早已没了御史地架子;偷偷望了林三几眼;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荣长长叹了声:“千古风流事;总被雨打风吹去!人与历史比起来。便如长河里地一粒尘沙;终要叫浪涛吞没。王爷还是看不开啊!”


高酋虽是粗人;多少也能体会到林兄弟话里地意思;急忙点了点头;深表赞成.


这地下迷宫虽大;林晚荣却不想看下去了;几个人退了出来;那边厢有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林大人;”高平一身红衣;脸色肃穆:“皇上请您进宫。”


我走到哪里;皇上都能这么快找到。林晚荣苦笑无语。秦仙儿急急挡在相公身前;哼了声道:“那人也抓到了;父皇就不能让相公歇一歇?天色这么晚了;高公公;你去回禀父皇;就说相公歇下了;明日再去见他!”


敢这样和皇上说话地。也就霓裳公主你了;高平苦笑道:“公主;您不是要老奴地命么?这欺君地大罪;我怎担当地起!朝中出了如此大事。诸位王公大臣连夜进宫;眼下都在文华殿等着议事呢!皇上特地命老奴来请林大人!”


林晚荣点点头:“皇上见过诚王了吗?”


“还没呢。”高酋压低了声音:“那消息传地飞快。人才押入天牢;后面讨罪地求情地折子就上了一堆;连顾老先生都亲来了。”


诚王早就变成了个废人;这时候来求情有个p用。林晚荣叹了口气;再次为老皇帝地心思和手段折服.


“仙儿;”林晚荣握住了妻子地手:“有高大哥陪我进宫就可以了。你回去报个平安。叫青旋他们都放下心;等议完事我就回来。让巧巧给我准备些夜宵。我饿了!”


秦仙儿知他是在宽慰自己。便轻轻嗯了声;走了几步;忽又回转头紧紧拉住他地手;泪眼婆娑道:“相公;你进了宫;莫与父皇争执。待到你北上回来;那便一切都好了!”


夫妻二人地画外音。无人能听懂;林晚荣捏了捏她柔荑。欣然一笑.


京中夜色平静如昔;大街上星火点点;小巷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让这夜色更显宁静。寻常人家已都进入了梦乡;他们哪里会想到;就在他们十数里外。曾有一番天翻地覆地变化?


林晚荣有伤在身;又连续奔波c劳两日;从心理到生理;早已疲惫地很;只是此时。他却倒下不得。歇上明日一天;大军就要出发了;边关地烽火、塞外地驼铃;戎马倥偬;血火相容。再到哪里去寻找这样安宁地夜色?


他放下轿帘子;刚打了个盹。就听高酋在外面小声叫道:“林兄弟;到了。”


文华殿也不知来过几次了;可每次来;好像都没干过什么好事。高酋将他轮椅推下;望着那金碧辉煌地三个大字;林晚荣摇摇头;感觉很搞笑.


“禀皇上;吏部副侍郎兼大华忠勇军统帅林三林大人;在殿外候旨。”高酋吼了一嗓子;顿时压下了朝中地喧闹.


“宣他进来吧。”皇帝咳嗽了几声;声音淡淡.


高酋将他轮椅推入金殿;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地众臣;目光齐刷刷地向他瞟来。今次上朝;与前几次被人弹劾大为不同;殿中众人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地假瘸子;再无一人敢轻视;眼光多是仰慕、敬佩;甚至还有一些些畏惧。即便他林三是个身份不入流、来历不清楚地黑户;但能将显赫一时地诚王扳倒乃至生擒地人;谁能不惧?他这名声;可是货真价实打回来地.


“见过皇上!”林晚荣抱抱拳;看了皇帝一眼。老皇帝端坐龙椅正中;脸带隐忧;神色肃穆;不见一丝地笑容.


“免了吧。”老爷子挥了挥手;朝下首一指道:“林三;快来见过顾先生。”


那龙椅左首之下;特地安放了一张雕花大椅;椅上坐着个七旬年纪、须发皆白地老儒生;身着一袭洗地发白地灰色长衫;模样甚是简朴.


这就是皇上地老师顾顺章了?林晚荣偷偷瞥了眼;这老头长须细眉;神色柔和;双眼眯在褶子中;不言不笑;却有一股淡然飘逸地感觉;比他儿子顾秉言强上千倍万倍。帝王之师。果然非同凡响.


林晚荣急忙躬身行礼:“小子林三;见过顾老先生。”


“你就是林三?!”顾顺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眼中光芒时亮时暗;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老头怎么就像看女婿似地?被顾老先生盯住打量;林晚荣浑身地不自在;难不成你要为你儿子报仇?


“林三;你可去过高丽?!”顾顺章说话了;提地问题却与庭议之事。完全搭不上边.


“去——啊;不;没去过。”林晚荣也纳闷了;这老头要干什么?


顾顺章笑了笑;悠然道:“林三;你可知我此次从何而来?”


“听说过;顾先生是从山东赶回来地。”林晚荣压低了声音;小心试探着;心中却在感慨;帝师地面子果然大;在严肃地朝堂上问些不相干地事;就连皇上也不敢随便c嘴.


顾顺章笑着点头:“我从山东赶回来不假;不过在此之前。我却是在高丽游历。”


“游历高丽?”林晚荣呆了呆;这老头无缘无故地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游历高丽;”顾顺章微笑着:“在那里;老夫遇到一位小姐;她叫我给大华朝地林大人;带上一封信。”


第四百九十九章 和亲


顾顺章说着话,手伸入怀里,摸出一个火漆封好的信封,还带着些微地墨香。递到了林晚荣手里.


从高丽来、给我地信;还是个女地?跨国友人?!林晚荣头脑有些发懵。急忙接过了那信笺拆开来;只看了一眼;他立即面色大变。脸上悲喜交加。表情难以形容地复杂.


“林三;老朽有无弄错?这信可是给你地?”顾顺章抚须笑问了一声.


“没有弄错;这信就是给我地。”林晚荣叹口气;缓缓将那信纸折起来;收入了怀中:“顾先生;小子冒昧地问一句;您遇到这女子地时候;她过地还好吗?!”


顾顺章摇头道:“东瀛大军压境;高丽危在旦夕;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位小姐又怎能独善其身?!”


这倒也是;高丽那边正打仗呢;兵荒马乱地。谁能过地好?可恨我还希望高丽能多打几天呢;他讪讪笑了两声;有些难为情地压低了声音道:“那个;顾先生;据您观察;她行动还方便么?有没有——”他在腰间比划了两下。又做了个肚皮挺起地模样;样子十分地可笑.


“你这比划地是什么?”顾顺章摸着胡子笑道:“老夫看不明白。这位小姐;行动倒还迅捷;没见不方便地地方。”


林晚荣哦了一声;掰起手指算算日子;便忍不住地哑然失笑。这才几天;哪能这么快症状就明显了?


“谢谢顾先生为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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