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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部分(1 / 2)

“断绳!”伴随著林晚荣地一声轻喝。三名将士手起刀落。用来穿越峡谷的绳索齐根而断,先缓后疾,直直往下落去,没入渺渺云雾里,热血的悲壮感觉刹那间在每个人的心胸蔓延。


从这顶峰往前行了三四十里,眼前的山坡倏地陡峭起来。像是钢刀切过般地险峻,那盘旋的羊肠小道遍布嶙石,唯有一脚宽窄,后面就是无尽地悬崖,八是一只只爬壁的壁虎。双手紧扒住岩壁。一步一步挪动著。汗水化成雨滴直往悬崖底下落去,从山脚望去,无边云雾里,他们就像贺兰山岩画上那静谧地图腾。引人膜拜。


从山崖上下来时。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地感觉。盔甲都是湿淋淋的,手脚麻木的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几千人躺在冰冷地峡谷地上。深深地喘着粗气。那情景。就连胡不归这种与突厥人交手二十余年的好汉,也忍不住的惊叹不已。


这短短的一截路。从辰时走到了暮时,统计下来,又有数百多名兄弟葬身深渊、尸骨无存。奇袭之战还没打晌,单在路上就足足损了两百多号人,林晚荣紧紧咬了牙,一声未吭。


翻越了两座崇山峻岭,所有将士的体力都已到达了极限。两日里不眠不休的急行军。就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了。看前面峡谷隐隐有风声传来。林晚荣终于挥了挥手。命将士们扎营休整。


队形早已松散了。大家无力地躺在地上,四日地急行军。所有将士都己胡茬满脸,盔甲破败,脸颊整整瘦了一圈。就像是刚从前线撤下来地败兵。


“看到了。我看到了——”刚刚喝了口水。一口粗气还没喘过来。高酋脸色通红、风风火火地大叫着奔了过来。


林晚荣笑道:“高大哥,你不是和李武陵一起去当尖兵了么?怎么,你看到了什么?”


高酋深深吸了口气。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林兄弟。我看到了——前面。草原!一望无际地大草原!”


林晚荣刷的站了起来,一把握住高酋的手:“高大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高酋眼中泪珠隐现,呐呐道:“林兄弟,我们成功了!草原,长满了青草地碧绿草原,突厥人地草原。就在我们面前!”


突厥人地草原?!就在我们面前?!林晚荣嗓子于地冒火。想要说话。声音却都嘶哑了。高酋拉住他,急急向对面山坡冲去。


灌了铅的双腿无比地沉重,这几步有如万米之遥,好不容易才到达山坡顶上。只扫了一眼。林晚荣地双眼,刹那就湿润了。


霭霭暮色中,眼前地大草原显得无比的开阔博大,青的草。蓝的天。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地青草味道。山脚下就是一汪碧绿的湖水,清澈幽静,在落日余晖里波光粼粼,闪着金色地光彩,无数地牛羊在湖边草地上悠闲地漫步。远远传来如雷的鼓点声。地震山摇中。万匹突厥骏马像是瓢飞的云彩般。尽情奔腾。仰天长鸣,那纷飞地黑地、白的鬃毛,在落日中飘荡起伏。仿佛是三月地江南瓢飞的柳絮。遥远地湖边。二十余座白色帐篷有如绿色草原上盛开的洁白小花。光洁耀眼。


草原!突厥人的草原!我们真的到了!林晚荣捏紧了拳头。恨不能仰天长啸,一抒心中淤积己久地郁气,这感觉,就像六月天里吃了冰淇淋,无比的爽快。


不知道何时。他身边已经聚集了无数地兄弟。所有人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望着眼前一望无边地草原,神情又痴又呆。


数百年地岁月。突厥人的铁骑无数次践踏大华的边关城池。在我们丰饶地沃土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数不清地兄弟姐妹被他们蹂躏、惨死在他们的铁骑屠刀之下,鲜血白骨掩盖了大漠的漠漠风沙,造就了大华百年的奇耻大辱。


无数地成关将士。做梦都想提马纵缰、直踏突厥草原,用血与火粹成地战刀,一洗昂昂大华数百年来遭受地耻辱磨难。


百年来地梦想,直到今天。才由一群从天而降地残兵实现,他们容颜缟瘦、衣衫破烂。军容早已惨不堪言,可是在这一刻。他们手中雪亮地战刀。代表的就是怏怏华夏!这是怎样激动人心的时刻?!


浑黄地泪珠滴落在将士们饱经风沙摧残粗糙地脸上,无数地人无声哭泣了起来。那悲痛而又骄傲地声音,恍如春夜里呜咽地春蚕。幽幽响起在这夜色中地大草原。


“将军,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吧。”胡不归激动的老泪纵横。哗啦一声拔出长刀,猛地朝天挥舞。迅捷的雪光划破草原。直指苍穹。


林晚荣拍了拍他肩膀,无声一笑。目光扫过面前那无数张憔悴而又激动地脸颊。


无数期盼地、兴奋的目光望著他。爱戴、崇敬、生命相托。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义,林晚荣微微哽咽,猛地大手一挥,成武的的声音穿金碎石,直入苍穹:“勇士们,大华地历史。就在此刻改写!!你们——我最亲爱的兄弟——将是踏破突厥草原地第一人!!你们的身影,将注定成为我大华一一千秋万代——永远铭记的丰碑!——战刀在哪里?!”


“吼”,雪亮的战刀齐齐出鞘,映照着无数兴奋的发红地脸颊,万道雪光冰冷彻骨,仿佛将这草原都割断了,。。


四天的生死行程、两百余位战士的性命,终于没有白白耗费。望见草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莽莽贺兰山已被他们甩在身后,更加残酷的征程即将来临。


“胡大哥,你看那湖对面驻扎地,可能是些什么人?!”躺在山坡上。悠闲地0刁着根小草咀嚼,林晚荣随手一指远方地帐篷。惬意而轻松地问道。


连日地奔波,今日又见到了大草原。将士们地疲惫与兴奋一起涌了上来。早己扎营安歇多时了,林晚荣则与胡不归几人商讨着当下形势。


如果胡不归估计无误地话。他们现在所处地位置离着巴彦浩特也不过七八十里地路程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突厥人随时都可能出现在面前。从横穿贺兰山遇到地险阻看来。突厥人把粮草补给站设在巴彦浩特。完全是有理由的,而林晚荣和这八千将士地突然出现,也会更具神秘色彩,将给突厥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心理冲击与震撼。


一只脚踏入了草原,林晚荣便又·恢复了以前地那个老调调,言谈中嬉笑多了几分。无比地轻松自在。


“目前尚不能判断。”胡不归摇摇头。紧紧盯住了远处地那十余座帐篷。微弱地从帐篷里透出,星星点点。仿佛是草原上寂寥的星辰:“不过可以确定地一点。他们人数应该不是很多,几百人而已。最多不超过一千。”


这还用你判断,我也看地到,林晚荣嘿嘿干笑几声,接着道:“这是牧民吗?”


“绝对不是牧民。”胡不归极其肯定答道。


林晚荣不解的望了他一眼。胡不归笑着解释:“突厥人虽是游牧,但也不会一次派出几百人去放牧地,对面那人数委实多了些。”


这倒也是。突厥人就算钱多人傻。也不会一次派出这么大的阵仗出来放羊吧。林晚荣点了点头。


“其二,从他们扎营地帐篷就可以看出。这些绝不是牧民,将军请看——”胡不归指着远处的毡房解释著:“他们这营帐安扎地极有规律。呈一个大圆状,外围帐篷最密。越往里帐篷越少,乃是众星拱月之势,越往当心处,那地位越尊贵。而如果是普通放牧地突厥人。都是全家出动,部落内各自为政。帐篷松散许多,绝不会这样紧凑有规律。”


看来将胡不归带来真是对极了。以他与胡人交战多年地经历。对此次突袭大有裨益。林晚荣嗯了声道:“既然不是牧人。那就是突厥骑兵了!”


胡不归嘿了声:“末将也是如此认为。如果不是突厥骑兵,他们带那么些战马干什么?”


说起战马。林晚荣顿时一来神,他们地战马在过绝峰时就全部留在了对面。而在汹涌地大草原上,失去了战马无异于自断双腿。他对马匹的渴望前所未有地强烈。


对面的湖岸上。成千上万地战马安静歇息,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浓密地乌云,撩拨地林晚荣心痒痒。


“哎哟。”林晚荣猛地一拍手:“我明白了,这些突厥人是往巴彦浩特送战马地。因为天色晚了。不利于大量战马地运动。所以他们才会在此驻扎,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开往巴彦浩特了。”


结合巴彦浩特地战略地位,林晚荣这猜测实在是合情合理。胡不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巴彦浩特真地就在眼前了!林晚荣心里急跳了几下。暗自吞了口口水。哼道:“胡大哥,你说这些战马突厥人都驯服了么?我们能不能骑?”


上次在五原。五千匹突厥大马短时间内难以驯服。他还砍了马脑袋地。所以才有此疑问。


胡不归了解他地意思,点头道:“这些是胡人马场里刚刚送来的马。现在还不会认主,只有送到突厥骑兵手里加以调教,才能与人合一。上次在五原宰掉地。就是那些被调教的精熟的突厥大马。”


“你的意思是说。现阶段,在这些突厥大马的眼中。我们和突厥人是一样地?这些战马给谁骑都一样?”林晚荣眼中精光闪闪。


胡不归嘿嘿点头:“对,就是这样,现在这个阶段。突厥马是不分胡人和华人地。如果我们调教地好。这些突厥战马忠于我大华也未尝可知。”


高酋在旁边听他二人说话。闻言大笑:“乃乃地。这些突厥大马如此神骏,我还以为它们不会背叛家国呢,闹了半天。这些突厥马也和我们大华地马一个n性啊!真他妈马j!”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一扫前几日地y霾。林晚荣盯住对面地湖水。悠悠沉思半晌。忽地开口道:“胡大哥,以你经验来看,要想解决对面那些胡人,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要一个不漏地!”


胡不归自信满满的一笑:“突厥人么,成群结队起来才可怕,这区区几百号人。也算落了单。只要让他们龟缩在营里。不叫他们骑马跑起来,对付起来就易如反掌了,估摸著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高酋跟在林晚荣身边。时间长了,对他习性越来越了解。顿时欣喜道:“林兄弟,是不是要宰了对面那些兔崽子?搞突厥女人,抢突厥战马,我老高期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要在胡人老窝里当胡子,乃乃地。说出去谁都不信那,哈哈——”


这老高地臆想症真是不轻啊。林晚荣大笑着拍拍他肩膀:“高大哥,这次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不仅不会抢战马,恰恰相反。我还要送战马!”


送战马?高酋愣住了。一下子没想通林兄弟地意思。


胡不归经验老到,稍一愣神便想通了其中关键。顿时喜道:“送战马?!好。好啊!这一着保管叫胡人想不到。”


看高酋还在发愣。胡不归笑着在他耳边轻言了几旬。老高啊了几声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道:“林兄弟,你真是妙计无穷、用兵如神啊,这次可够突厥人喝上好几壶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倒是胡不归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林将军此计不乏为上上之谋。只是要先解决对面这些突厥人,且不能放走一个,这个倒要费些思量了。”


林晚荣担心地就是这个。他点头叹了声:“胡大哥说的不错,这些胡人若是跑出去了一个,那就前功尽弃了。如何在最短地时间内全歼他们,这才是最大地难题。”


他们二人皱眉沉思,高酋看了看湖水对面地营帐,忽地问道:“老胡,这些突厥人会不会水?”


这没头没尾的一问。倒叫胡不归愣了愣。他笑着答道:“胡人一年四季都不洗澡,最怕的就是水了,高兄弟,你有什么高招?”


“高招么。倒谈不上。”高酋嘿嘿几声。自怀里摸出一个大大地纸包。爱不释平地摩挲着,满脸y笑:“——就是想起了以前林兄弟用过的手段,那真叫人神共震、精妙无穷啊。”


第五二八章 奇药与l兵


林晚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大喜过望道:“哎呀,高大哥,你竟然把这些宝贝都带来了。小弟佩服佩服。”


“那是当然。”高酋大言不惭笑道:“这些宝贝实在是居家旅行、行走江湖之必备良药。林兄弟身上带的,肯定也不比我少,嘿嘿!”


林晚荣眉开眼笑,自怀里掏出个纸包,竟然比高酋手上的那个还要大上许多:“惭愧,惭愧,没想到叫高大哥你当场看穿了。你也知道,小弟一枝花,全靠它当家。我行走江湖,能够岿然自如屹立不倒,除了身负绝世神功之外,功劳最大的就是它们了。唉,这么好的东西,实在舍不得用啊!”


他们二人y笑,倒叫胡不归给愣住了,他盯住那纸包看了良久,不解道:“高兄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的跟宝贝似的?”


“当然是宝贝了!你不要小看这么个纸包,它可是侠少的恩宠、侠女的噩梦,千金都求不来的宝贝。”高酋面色周正,缓缓解开那纸包,里面却是数十个小小药包:“看到了没,这个,叫做‘好大一根柴’,这个叫做‘淑女脱衣衫’,还有这个,上好的蒙汗药。这些可是货真价实、分量足足,在京城的老字号里面没熟人,你都买不到呢。”


胡不归听得大汗淋漓,望着林晚荣道:“将军,你手里的,莫非也是这些y药?”


“瞧胡大哥说的,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卖y药,那可是下作地人才会干的事情。”林晚荣板正了脸色,正经道:“我这手里的,可都是一些正经人家才会用的情趣闺房用品。你看这个,它叫做大力金刚丸——多么正经地名字。与那大力金刚指师出同源!这小小一颗,效用就能抵上高大哥手里的两包,每晚只用一粒,高效持久,所有烦恼全解决。还有这个,叫做欢乐烈妇吟,虽然名字猥琐了点,但是效用更猥琐啊。吃了它,不管什么烈妇贞女,就算你是匹野马雌狼。也会回归自然、每夜欢乐歌唱。就这两样,不知为多少好汉带来了欢乐福音,与它们比起来。这里剩下的什么蒙汗药、泻药啊,唉,我都不好意思向你推荐!”


林大人的这些y药,听起来比老高的那些更厉害啊,胡不归大汗滂沱。过了良久方才小心翼翼问道:“将军,高兄弟,你们要用手里的神奇之药。去对付胡人?”


林晚荣点了点头,叹道:“我也舍不得啊,这么好的东西,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找几个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去试试呢,却先要便宜了胡人,实在可恨。不过为了我大华家国安危,我连性命贞洁都不顾了,遑论一点小小的药粉。甭管c药泻药蒙汗药,统统给胡人尝尝。叫他们知道我大华的厉害。”


林将军说的义正词严、义愤填膺,那干天地豪气让胡不归满心佩服,他犹豫了半天,终还是开口道:“将军为我大华做出如此牺牲,实在可敬可佩。但这药虽是好药,却要如何个用法?我们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突厥人营地,却不让他们察觉呢?”


看高酋y笑的厉害,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了,林晚荣笑着道:“高大哥,还是你来解释一下你地锦囊妙计吧。”


没想到我老高也有能当上军师的一天,高酋兴奋的满脸通红,指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湖面,嘿嘿道:“要无声无息的靠近突厥人?!简单,这不就有一条天然地道路吗?”


胡不归看了看这连天的湖水,猛地省悟了:“高兄弟,你是说,我们泅水过去。”


高酋大模大样的点头:“我们军中地兄弟,许多都是微山湖和江浙出来的,水性好的多的是。可挑选八百上千号人,悄悄泅渡至胡人营地边,在水中潜藏起来。然后再挑选一精干灵活之人,潜入胡营,在他们大锅、水壶里放药,蒙汗药、c药统统都放,嘿嘿。吃了蒙汗药的还好说点,顶多就是蒙头大睡。至于那些不走运、吃了c药的,老胡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这里又没有女子,到时候突厥人会燥热如狂,不管会不会水,都得往这湖里跳。我们水下的兄弟,就可以捡现成的!待到时机成熟,八千兄弟一鼓作气,全军杀入,那胡人不就彻底解决了?”


果然歹毒啊,胡不归倒抽了口凉气,这胡人军中没有女子,几百人同时中c药,那会是个什么场景呢?想想都好期待啊!


高酋这一计,看起来虽是叫人好笑,却不是无的放矢,泅水潜入、暗中投毒,古往今来地战役不知有多少了,老高只不过活学活用而已。


“就这么定了。”林晚荣嘿了声:“胡大哥立即去挑选水性好的兄弟。至于潜藏进去投药的人么,需要机智灵活、智勇双全,一事不烦二主,就请高大哥亲自出马吧,反正你放药的经验比较足,在许多侠女身上都实验过的。”


“林兄弟说到哪里去了,”高酋腼腆笑道:“我素来讲求以德服人,是以感情为主,药物为辅的。”


这老高的脸皮,都快赶上我了,林晚荣哈哈大笑,甚是欣慰的拍拍他肩膀。


胡不归沉思半晌,忽然摇头道:“哎呀,有破绽!高兄弟,你这计策只怕要落空。”


“为何?!”高酋顿时紧张起来,好不容易出了回主意,可别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给否决了,要不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高兄弟这药用的很好,”胡不归忍住笑道:“要是胡人营里没有雌性,那就大事可成。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事,只怕要坏了你的大计——那里女子虽没有,但是母马却有几千匹的!!”


老胡这个禽兽,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了片刻,便突然爆发出冲天的大笑。


——————


皎洁的弯月高悬夜空,被几缕乌云遮住了脸庞,幽幽的银辉照遍大漠草原,清冷无比。对面突厥人的帐篷边燃起了篝火,几口大锅里冒着腾腾热气,也不知道煮的什么,淡淡幽香在草原中弥漫。


几百个墨色的小点,在湖中间缓缓移动着,便如一截截漂浮的枯枝,轻不可闻。上天助阵,今夜草原上的微风由南往北吹,省去了泅渡的将士们许多的力气。湖水表面冰冷,水下却是暖和,几百号人泅了小半个时辰,也只有些微微的喘意。


“林大哥,你真的号称陆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龙?”看着林将军自由舒展,时而狗刨、时而仰行、时而蝶泳,朵朵浪花在他身边滑过,李武陵费了力气才勉强跟上他,大气直喘。


林晚荣笑着点头:“那还有假?我从不说谎的,大家都知道。咦,小李子,你跟谁学的划水,狗刨倒也像模像样啊!”


这倒不是夸奖,李武陵年纪虽小,水性却很是不俗,能跟在林晚荣身后领渡,没有些真功夫是做不到的。难怪出发前他拼尽了小命也要挤入首波泅渡的队伍中呢。反倒是入水前雄赳赳气昂昂的高酋,叫林晚荣大跌眼镜,老高落了水那几下狗刨实在惨不忍睹,p股都差点撅到天上去了。好在他武功高强,姿势虽不雅,却也不至于掉了队。


从不说谎?我呸!李武陵自动将他前面那句略去了。嘿嘿道:“不就是划水么,在京城的时候,没一个人能游的过我。那京中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哪个我没游过?今年正月十五你进京来看见我那会儿。我才游完水呢。”


吹吧,你小子还玩冬泳呢!林晚荣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摇头。


“对了,林大哥,还记得正月十五你在河上捡到的花灯吗?”李武陵神秘兮兮的看他一眼:“嘿嘿,你知道那是谁放的吗?”


如此一提,林晚荣倒想起来了,那题了诗地神女灯是哪家小姐放下的,至今还不知晓。


“怎么,莫非你知道?”林晚荣奇道。


“我说林大哥。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李武陵嘿嘿一笑:“你也不想想,京中有那样才情、那样巧手的,能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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