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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部分(2 / 2)

林晚荣刷跳起来。差点将车厢壁都顶穿了:“你。你是说,小李子三天内就可以醒来?!玉伽小姐。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刚才我没听清!”


“懒得和你说了!”玉伽偏过头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三天!三天后小李子就要醒来了!望着李武陵苍白脸颊。聆听他缓缓呼吸,林晚荣激动难以自抑,喉咙阵阵发干。他颤抖着取下腰间水囊,用手摇了摇。水囊里空空瘪瘪,只剩下个底了。


刚把水囊举到嘴边,正要吸上几口。却见玉伽奇怪盯住了他,眼中神光闪烁。望见突厥少女略微干裂嘴唇,应该有两日没有进水了,林晚荣嘻嘻笑着将水囊递过去:“小妹妹,你救我兄弟,这清水是我谢你。快喝吧!”


玉伽俏脸微热,急呸了声,将他水囊推回去:“我才不要你东西,脏兮兮的。”


进沙漠之前。每个人都补充了水源的,这玉伽也不例外,还是林晚荣亲手替她装满水囊。他哈哈笑道:“看你样子,应该是两天没喝水了吧。这沙漠里清水虽贵如黄金,但也不能舍不得喝啊,还是性命要紧。”


“要你管?!”玉伽不屑摇摇头,伸出细嫩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小手珠圆玉润、白嫩光滑,林晚荣看正迷,忽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起身怒喝:“你,你拿清水洗手?!”


“那又怎样?”玉伽冷道:“不仅洗手,我还洗脸!”


“你,你——”林晚荣气得老脸发紫,在这滴水贵如黄金沙漠里,这女人竟然拿救命水来洗手洗脸,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望见这流寇浑身发颤,气得说不出话来,玉伽竟是微微一笑:“女子爱美乃是天性,我用自己水囊洗手洗脸,就算死在沙漠里,也是我自己事情,与任何人无干!要你来管个什么?!”


“我信了你邪!不可理喻的女人!”哗啦掀开帘子便跳下马车,流寇那愤愤不平骂声直直传入耳中。玉伽秀眉低垂,默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沉默间,那帘子却又风一般飘了起来,流寇黑脸自车厢外探进来,手中举着他那空空的水囊,恶狠狠道:“张嘴——”


“为何?!”玉伽倔强摇头。


林晚荣恼怒之下,捏住她洁白脖子,玉伽便被迫张开了口:“你死不死无所谓,但是我的兄弟不能死!你一定要给我撑足三天,快喝——”


水囊里仅余的几口清水,便缓缓流入了玉伽口中。她几天未进水了,清泉进入口中感觉,无比的甘甜,突厥少女呛的咳嗽起来,泪珠忽然落了下来。


“有什么好哭!”望着那空空如也水囊,林晚荣放开玉伽,怒哼了一声:“没见过这么不听话女人!赔钱又赔水——盘古开天,这样亏本买卖,我林某人是头一遭!”


懒得看这突厥女人的泪水,他转身扬长而去,空空水囊挂在腰间摇摆,远远望去,便像是个漂浮葫芦。


玉伽看着他背影,哭着哭着,忽噗嗤一笑,掩面轻道:“好傻的人!”


她嘴角轻笑,微蓝的双眸中秋波荡漾,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第五六七章 白发银沙


高酋与胡不归正说笑着,就见林晚荣从李武陵的马车上跳下来,眼瞪得老大,脸黑的跟炭似的,径直朝这边走来。


“这是怎么了?!”老高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满是疑问。


胡不归取过挂起腰间的水囊,递给林晚荣道:“天真热!林将军,快,喝口水!!”


林晚荣抹了汗珠,摆摆手,将水囊挡了回去:“胡大哥你用吧,我刚才喝过了。”


看着他干涩发白的嘴唇,胡不归皱着眉头,瓮声道:“什么喝过了,将军不要哄我!你昨日把你水囊里的清水都灌进小李子的水囊中了,什么时候喝过水了?!将军你心疼兄弟,但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老胡倒是个有心人。林晚荣笑着道:“胡大哥放心吧,我要真渴的时候,会找你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最狡诈了,怎么会跟你客气呢,哈哈!”


看林晚荣笑嘻嘻的样子,知道多劝无用,胡不归只得收回了水囊。


“林兄弟,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丝绸之路吗——”高酋四处望了一眼,风声呼啸,黄沙淼淼,虽已是夜幕渐渐降临,黄沙散发出的热量仍是炙烤着脚掌像火一般发烫,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极是难受。


沙漠行军不比平原,为免烈日灼晒无故的消耗体力和水分,大家都是昼伏夜出,日头正盛的时候驻扎休息,太阳西落的时候启程前进、宿夜行军。饶是如此,沙漠之海的威力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这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阵。


“——既不见丝绸。又不见路。这名字起,也太名不副实了吧!”老高脸色热通红,叹息着满是疑惑的问了声。


“这叫丝绸之路不假,可这丝绸之路不是你想像中那样、到处铺着丝绸的道路——”林晚荣笑着摇了摇头:“简单点说,这丝绸之路,是我们大华,通向另一个大陆的贸易交通线。因为我们大华的丝绸光滑美丽、人见人爱。来往于欧亚大陆之间的商人。最喜欢将丝绸驼上马背驼背。贩卖到世界的另一端,因此,这条道路才有了一个美丽名字,叫做丝绸之路。”


老高二人听得晕晕乎乎。完全不明白那世界另一端、欧亚大陆到底是指什么方。不过听林兄弟讲这丝绸之路典故,倒的确是旅途中一件快乐的事情。他二人连连点头,呵呵笑了起来。


或许。知道越少,就越快活吧。看胡不归二人朴实憨厚的笑容。林晚荣突然有些羡慕起他们来——简单未必不是福分!


正要与他们打趣两句,身边却响起一个满是疑惑声音:“世界的另一端、欧亚大陆,那是什么方?!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林晚荣转头过去,就见一张美丽纯净面孔,静静望着自己,却是突厥少女月牙儿。她不知何时到来。站在了他身旁。脚步轻的就像狸猫一般。


在这茫茫死亡之海中,烈日黄沙。寸草不生。独自一人逃进沙漠,无异于自掘坟墓。以突厥少女的聪明,她绝不会干这样傻事的。林晚荣甚至都懒得绑她。给了她充分的自由,随便她怎么溜达,有种你就逃给我看看!


玉伽眼睛睁得大大,轻咬着红唇,脸上满是疑问与渴望,正等待他的回答。


林晚荣嘿了声,也不理她,朝胡不归二人招招手:“两位大哥,我们换个方讲故事吧,这里有人洗的太干净,我看不习惯。”


老胡二人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针锋,但看那态度,也知道他是在给月牙儿摆脸色。


玉伽自是明白他意思,忍不住好气又好笑看他一眼,偏过头去轻哼了声:“小气男人,笨的要命男人!”


这二位神态古里古怪,老高看的直眨眼,索性也不走了,一p股坐到上,笑着道:“既然休息,那就歇个彻底。大家都坐下吧,听林兄弟摆摆龙门阵!”


他p股方挨到上,却是唉哟一声,龇牙咧嘴跳了起来。胡不归笑道:“高兄弟真够胆色,这么烫的沙子,你也敢往上坐。”


“跟沙子无关,是上有东西!”老高恨恨骂了声,朝方才坐下方踢了一脚。砰的轻响传来,几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满面惊骇。老高没骗人,沙子下竟然真的有东西。


林晚荣蹲下身去,也顾不得烫手,急急扒开那沙子,几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动作。


那银沙层层拨开,竟是一截干瘪的树桩。这树桩原本有两个壮汉的腰肢粗细,只是失去了水分渐渐枯萎,缩小的只剩几个巴掌见方,瘪的就像箩卜干!


“这是什么树、能生在死亡之海?!”还是玉伽先看口,也不知是在问谁……她缓缓蹲下身。与林晚荣并排伸出手去,缓缓抚摸那苍老的树干。


林晚荣长长嘘了口气:“这个叫做胡杨,乃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树种。我大华曾有先人赞其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枯一千年,意喻其生命力之顽强,无人可敌。”


“最顽强树?!”玉伽轻轻摩挲着那枯朽树干,摇头微叹:“生而不死,死而不倒,倒而不枯。三千年的性命,却也敌不过这罗布尔死亡之海,可怜,可叹。”


“她说罗布淖尔——请问罗布淖尔是哪里?”高酋小声问林兄弟。


“罗布淖尔?哦,可能是突厥一个小村庄吧,不算很出名。”林晚荣摸了摸鼻子,大咧咧解释。


“无知的人。”玉伽瞪他一眼,哼道:“罗布淖尔就是你们所说罗布泊。在我们突厥语里,罗布泊就叫罗布淖尔。意思是千水聚集美丽湖泊——哼,原来罗布泊是个小村庄,在窝老攻眼里。还算不得出名——玉伽倒是领教了你博学。”


林晚荣老脸一热。打了个哈哈道:“突厥语嘛。不好听又不好记。我一时忘记了也情有可原。”


胡不归笑道:“什么千水聚集美丽湖泊,笑死人了。这漫天黄沙,兔子都不拉屎,哪里有什么湖泊。”


高酋也是赞同哈哈大笑。玉伽微微摇头。轻蔑道:“你们大华人。对自己历史都不了解。怎能不被人欺负?这罗布泊在千百年前,便是一处浩大的湖泊。你们先秦时理名着《山海经》将罗布泊称为幼泽。曾有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美誉,后还有许多别样的称呼,如孔雀海、洛普池。个个都不离湖。身为大华人,却对此一无所知。连我这突厥人都为你们汗颜。”


老胡老高自幼耍刀弄枪,最喜欢看的是画册,哪里会读过什么《山海经》。被这突厥少女几句话下来,顿时受了些打击。惭愧低下头去。


林晚荣哈哈笑道:“术业有专攻。了解历史。并非是让我们事无巨细、将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这样。那大家就都成了历史学家了。说不客气点。玉伽小姐你即使自诩为博古通今。也未必对你突厥大小事务都烂熟于心——”


月牙儿傲然一笑:“但凡我突厥史实,玉伽莫不知晓。”


“这么厉害?”林晚荣眼珠转了转。嘿嘿道:“那我就随便问问好了。请问玉伽小姐。你们突厥第一代可汗共有多少妃子?”


“我突厥天可汗前前后后封赏女子。共计八十九人。”玉伽不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哄你,你也未必知道。”


“他有这么多女人啊。那可比我种马多了。”林晚荣哈哈笑道:“那你知道你们第一代可汗,第一眼见这些女人,看是哪个部位吗?!”


这种问题也问出来——太他妈下流了。可是我好喜欢!!胡不归和高酋面面相觑。眼中y光闪闪。放声狂笑了起来。


玉伽小脸气通红,怒声道:“你。你下流!”


“我下流?!是你想岔了才对。”林晚荣嬉笑道:“让我来给你上一堂突厥历史课吧。你们那位天可汗,第一眼见女人。看当然是女人脸了。要不然你以为会是哪里。看腿看p股。那是见吗?!那是下流!!!”


玉伽愣了愣,旋即才意识过来。这流寇玩是抠字眼游戏,连天可汗都被他骂了一回。


高酋拍着巴掌,贼笑兮兮道:“好一个看人先看脸。实在一语道出男人本色。高,实在是高啊!”


望着林晚荣得意的样子。突厥少女又气又恼,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良久才咬牙道:“分明是你引诱我故意想岔。你这人。只会胡搅蛮缠!”


林晚荣摇头叹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妹妹,你也太厉害了些,横竖一张嘴,怎么都是你对,还让不让人活了?”


“玉伽”之罪,何患无辞?他故意用了谐音来讥讽自己,突厥少女聪颖智慧,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分明是自己占优事情,怎么被这流寇三言两语,竟完全掉转过来,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好吧,既然你要说这罗布泊的来历,那我也讲一个美丽故事。”林晚荣笑了笑,缓缓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出生王族青年叫做罗布淖尔,他英俊潇洒,长得就和我差不多。罗布淖尔不愿继承王位,他要穿过沙漠,去龟兹学习歌舞。当走到塔里木盆,他迷失了方向,饥渴劳累使他昏厥在。濒死之下,却被风神的女儿米兰所救。这位米兰姑娘,天真可爱,美丽善良。二人一见钟情,倾心爱恋、难舍难分。风神发现女儿与凡人相爱,大怒之下,便刮瞎了罗布淖尔眼睛,摔断了米兰双腿,又将他们吹到东、西两面荒漠上,罚他们终生无法相见。”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玉伽却是听得入神,忙道:“后来呢,后来他们怎样?”


但凡女孩听爱情故事,一定会追问结果。这是不可动摇铁律。林晚荣暗自好笑,摇头叹了声:“二人天各一方。无法相见,正是思念如刀。刀刀催人老。美丽少女米兰,每天思念情郎。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滚滚泪水聚流成河。汇集成一片晶莹湖泽。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布泊。千百年前罗布泊。湖光山色,碧水蓝天。诸多河流注入其中。一脉相连。好似颗颗珍珠洒落大。据说。那就是少女多情泪珠。”


“后来,米兰姑娘思念成疾。魂归天外。那一夜之间。天变色。湖泊干涸,美丽的罗布泊自此消失不见。唯留下这满银沙。传说这遍布天银沙。便是少女白发所化。这个典故就叫做泪如米兰、白发银沙。”


论起讲故事本事,林某人认了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他舌灿莲花,相比玉伽枯燥引古论今。他却是简单直接、通俗易通。将这罗布泊来历讲荡气回肠、老少咸宜。连老高和胡不归这等莽汉。也是听得如痴如醉。


“泪如米兰。白发银沙!”玉伽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自语,眼中闪过期冀和向往。这流寇就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先前弄个字谜让自己上当着恼。后面这故事却叫人刻骨铭心。一俗一雅。对比强烈。尤其“泪如米兰、白发银沙”这么两句。虽明知是他随口杜撰。却让人记忆刻骨,永难忘怀。


林晚荣笑道:“怎么样。这故事好玩吧?比你那搬弄什么《山海经》如何?!”


“都是编纂。我才不信呢。”玉伽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那胡杨树。无力说道。


高酋竖起大拇指。无限仰慕道:“林兄弟。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听你讲故事了。难怪那么多公主小姐都喜欢你呢!这行军枯燥寂寞,你能不能每隔上半个时辰就给我们讲讲故事呢?”


这y货。当我是童话大王呢?林晚荣嘿了声,恨不得一脚将这老小子踹飞。


说了几句,胡不归将胡杨树树桩搬开,忽见白光一闪,玉伽啊一声惊叫。紧紧抱住了林晚荣胳膊。


抬眼望去。那树桩下。竟有一截y森白骨露了出来。玉伽吓得脸色发白。搂住林晚荣胳膊。一刻也不敢松开。


女人真是很奇怪动物。她们可以杀人不眨眼,却也可以在蚂蚁蟑螂前抬不起头来。林晚荣叹了声。与老高二人将那树桩完全挖开,却见下面密密麻麻,处处是白骨。


白骨纵横交错。形状凌乱。有马骨,也有人骨。初步数了数,至少有二三十人样子,也不知死去多少岁月了。


“林兄弟。怎,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老高杀人杀多了,可是在这无边沙漠里,骤然瞅见这成堆y森白骨,却是恐惧起来。


林晚荣长长叹息:“丝绸之路,不仅仅有美丽丝绸,还有嶙嶙白骨。这些,都是我们先行者。”


这是丝绸之路上一个商队,有那将近腐朽数十根丝绸木卷为证。可能是由于粮草断绝,最终葬身沙漠中。


那白骨旁边,还有些残存碎片零角,似是干枯羊皮,玉伽一言不发,细细整理着。


胡不归看了几眼,惊奇道:“好像有字!有大华语,还有突厥语!奇怪,我们大华人和胡人,怎么会在罗布泊搅到一起了呢?!”


这个没有什么奇怪,林晚荣点头道:“丝绸之路,不仅属于我们,也属于其他民族,它是各族融合一条通道。丝绸之路上商贾,不分大华与突厥,都是勇敢先行者,是我们前辈。即使是两个不同民族,他们也可以相互扶助、共同繁荣。”


玉伽抬头看了他一眼,似在考虑他话中意思,她微微沉思着,眼神渐渐迷茫,默默无语……——


关于罗布泊,本章中传说诗句大多为真,米兰故事也是真实范本,本文略加改良。泪如米兰、白发银沙典故,则纯属三哥杜撰,各位精通理史实兄弟勿要较真。


第五六八章 情诗


“将军,你看——”胡不归挖开沙土,仔细清理树桩下的遗骸,忽然发现了什么,大声叫了起来。


林晚荣闻声望去,那厚厚的沙土下,隐隐约约露出两副完整的遗骨。这两副遗骨紧紧拥在一起,十指牢牢相扣,静静仰躺在上。许多年的风吹雨打,他们的r身早已化去,只留下皑皑白骨。


玉伽凝望着那紧紧相依的遗骸,良久才轻声道:“从体形上看,似是一男一女!”


“没准还是一对情侣,他们怎么会死在这沙漠中呢?!”林晚荣摇头叹息。突厥少女却已蹲下身去,缓缓的拨开遗骸身旁的沙土,隐隐露出些羊皮碎片。这羊皮经历风吹日晒,早已干涸黝黑,破碎成了零零片片。玉伽却是个好性子,她轻轻抹去尘沙,一点一点的将那破碎的羊皮拼了起来。


这羊皮上写着华语与突厥语两种文字,字迹虽是残缺不全,大意却仍的看的清晰。突厥少女仔细辨认着,脸色渐渐的沉寂下来,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脸上生出几丝怅然。


看玉伽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林晚荣凑上脸去,笑道:“这是什么?!是藏宝图还是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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